但這樣的想法今晚注定是無法實現了。
因為祝妙機不肯放開他,男人像是一條被鎖起來的銀蛇,他的雙臂從未這般有力地纏住青年,仿佛懷中的青年是將要與他抵死糾纏的雌蛇。
江讓實在無法,他不想傷害男人,于是,最后,青年只是嘆了口氣,抖著手同樣將對方緊緊攬入懷中。
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于是便只是不停地將自己的靈力輸給對方。
江讓一邊輸靈力,一邊輕輕拍著男人抽搐的、被鎖鏈囚困的脊背,低聲安慰道:“沒事了、很快就沒事了。”
神奇的是,祝妙機竟當真在那一片輕哄中緩緩平復下來。
只是,他始終不肯放開青年。
筋疲力盡之下,他們在一片汗水中沉睡了過去。
寂靜的夜中,最后一滴燭淚滑落。
白得近乎透明、發絲如雪的沉睡男人腳踝上隱約劃過一道寒光。
細細密密的銀光被明珠所捕捉。
于是,那銀光下,被掩蓋的細密鱗片便有一瞬間暴露無遺。
好在,也僅有一瞬間,那銀光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床榻上,只余下相愛相伴的情人。
……
謝靈奉沉靜地坐在床榻前,浴池的水慢慢滾涌起來,像是即將要被燒開的沸水一般。
往日里,青年這會兒早已回了云澤殿。如今已是深夜,他卻始終不曾聽到青年輕快的腳步聲、愉悅的低哼聲,或是一些小聲的抱怨聲。
一切都太安靜了,安靜的令人難以忍受。
謝靈奉慢慢捏緊了指節,從來溫和慈目的面容在暗色的光線下斑駁不明,有一瞬顯得極為怪異。
他的孩子現在正在做什么呢?
同別陌生男人傾訴心事?
或是享受深夜的情欲滋味?
作為一個長輩,謝靈奉始終覺得,自己是有義務引導保護好孩子的。
這個保護,包括床榻上的指導。
阿讓這么多年都是在自己的幫助下才得以度過身體的敏感期,他那樣依賴、離不開自己……如今,這個陌生的男人真的能夠服侍好那孩子嗎?
謝靈奉想,作為一位合格的父親、母親、師尊,至少他該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