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努力睜大眸子,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好半晌,陳明才聽到青年喃喃自語道:“你、你是陳明。”
陳明抿唇,只覺得心口微微發燙。
心中慢慢生出一股后知后覺地恐懼來,那恐懼如同黑夜中的烏鴉,吱呀直叫得人心頭發慌。
男人忍不住手中扣緊,啞聲道:“為什么要來這里買醉?”
江讓唔了半晌,素凈的面上顯出幾分空白,好半晌,那面中的潮紅中似乎生出了幾分壓抑的情緒來。
青年極小聲地說:“我高興啊。”
陳明皺眉,咬牙道:“你說什么?”
他想說,你這樣,怎么對得起陸響,可那樣一句簡單到理所當然的話,卻如何都說不出口。
醉醺醺的青年卻以為他沒有聽清,于是茫茫然的努力撐大嗓音道:“我、我說我高興啊!”
“我就是要來這里玩!我不要他管著我,不要他壓著我,陳明陳明陳明,我不喜歡他,你知道嗎?”
陳明沉默地看著他,口舌中分泌的液體愈發灼熱,他的唇舌幾乎要操控著他不受控制地問出來。
那你喜歡誰?
你會喜歡誰?
他沒有問出來。
因為一陣溫柔馥郁的香氣化作鋒銳的刀片,幾乎割斷了他的喉嚨,而那柔軟的唇,則是湊上來迫不及待地吮吸著他口齒中的血液,堵住他一切的求救。
陳明幾乎無法動彈。
他任由兄弟的愛人將他按在這片漆黑的、毫無安全感的天地中,熱烈地親吻。
他試圖說服自己是無法動彈的、是被迫的,可不斷收緊的手臂、逐漸壓抑的呼吸卻昭然若揭地訓斥著他的無恥。
江讓并不只是親吻,他時而輕啄、時而如孩子般埋頸,像是被濺開的水花,柔柔覆在男人的頸側、手肘、懷中。
陳明忍不住別開面頰,啞聲道:“江讓,別……”
青年微微抬起臉,姣好的面容流露出一種近乎辛辣的渴來,但他又似乎終于疲憊到了極點,身體無法支撐那樣出離叛逆的火焰,于是,便只能任由主人如此栽倒昏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