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讓隨意朝著塌下看去,只見,長發披散的鹿男正顫抖著跪在床邊,許是經歷了一場情愛,伎子為了讓自己顯得柔弱、惹人憐惜,便用人類的身體來展現出自己的馴服與美麗。
男人隨意按了按額頭,實在說,今日的體驗確實不錯,先前便說過,江讓是個欲望很淡的人,一般人根本無法激起他的半分興致。
今日也不知是藥效過猛,還是這鹿男伺候人的本事登峰造極——
江讓正想著,腦海中莫名閃過一個片段。
看不清面頰的青年哭著吻他,求自己愛他。
江讓微微瞇了瞇眼,指腹按揉虎口,這是他慣來思忖時的小習慣。
好半晌,男人才露出一抹看不清情緒的溫和笑意。
他對著床下的鹿男輕輕招手,示意對方靠近自己。
鹿尤渾身顫抖,抖著睫慢慢挪移了過去,他羞澀不行,一雙圓潤漂亮的鹿眼清純又靦腆,畢竟、畢竟今日,是他的初夜。
即便他已經不記得具體的細節了,但他仿佛還能嗅到這位大人身上很淡的、令他忍不住口齒生涎的氣息。
江讓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柔弱美麗的伎子,他嘴唇含笑,眼眸中帶著幾分謙和的意味,男人伸手,輕輕撫摸著鹿男柔順的長發,如同在撫摸一只聽話的寵物一般。
他溫聲道:“好孩子,今天表現得很好。”
鹿尤喉頭微動,他不敢說話,或者說,他本就腦袋空空、無甚學識,只怕說出話來惹人厭。
于是,美麗的鹿人便只是癡癡地抬頭看著自己的這位客人,他或許自己都不清楚,他shi漉漉的鹿瞳中寫滿了‘帶我走’。
江讓唇畔上揚了幾分,實在說,方才他多少是有些不悅的,江讓不喜歡別人算計自己,尤其是那舞伎給他下的藥,更是觸到了男人的底線。
先前便說過,江讓其實對這方面的欲望一直很淡,是以,他的身體對這方面的抵抗力自然不高。
自他登上高位,這還是
佛口蛇心偽君子5
紅色懸珠檀木轎緩緩停在京都玄龍街一畔氣勢恢弘、青瓦紅磚的丞相府前。
說來,這相府乃是數年前當今圣君御賜給江丞相的恩典。
相府單所處位置便極為不凡,坐落于玄龍街心正中的位置,背靠太華龍脈,遙對占星臺,可謂是福址深厚。
不僅如此,當年,圣君還御筆上書“日月澄暉”,用以褒揚這位赫赫聲名的江丞相如日月光輝般華美無暇。
木轎方停,貼身小廝便殷切躬身上前掀開轎簾。
簾布起伏間,露出了一張春華俊秀的玉面。
男人身著龍紋紫袍,冠冕束發,在黛色的天光之下,愈顯風骨峭拔、豐神俊朗。
他抬指理了理衣衫,隨意扶著小廝下了車,卻并未就此入府內,反倒微微側身,脂玉般的指節別開簾布。
男人輕垂的桃花眼溫和看向車內羞怯的孩子,他站直身形,朝著那人輕輕伸手,待對方白潤的手骨搭上他的手腕后,男人方才含笑低眉,牽引著那身若扶柳的美人下了馬車。
年輕的孩子青絲半束,眉眼間是一片青澀與靦腆,他的眼瞳如小鹿的圓眸般純粹柔軟,當他看向眼前牽住自己手腕的男人時,仿佛在看掌握自己的天、撫育自己的地。
兩人并肩而立,一溫一柔,倒確有幾分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