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在不自覺地打戰,頭顱宛若被一千根銀針狠狠刺穿,他下意識地感到喉頭翻涌著的作嘔感。
他美麗、俊朗、可靠的愛人每尖叫一次,他口舌中吸入的腐朽氣息就更令他惡心一分。
“師尊……”
他的道侶紅著臉頰,朦朧著眼睛,像是一只被剝光了皮毛的野獸,完全只能憑借本能而動。
他近乎依戀地保持著被占有的姿勢,烏黑的發與另一個男人密不可分地交纏在一起,而白皙、汗shi的頭顱則是如幼獸般埋入身上男人的xiong口處。
他不知羞恥地吸吮著、吞咽著,像極了吸吮母乳的嬰兒。
羅洇春或許已經神志不清了。
他只是不住地顫抖著,像是得了重病的、將死的病人。
喉頭哽住無數反胃的酸水,眼眶酸痛到發麻、刺痛。
終于,在江讓毫不知恥地仰頭吻上養他長大的師尊的一瞬間,羅洇春終于吐了出來。
他整個人半躬下腰,在極端的痛苦之中吐出無數粘稠的、透明的酸水。
床榻上的兩人也終于似是被驚醒了一般,他們像是兩尾交媾的魚,被驚到后下意識地狼狽分開。
青年烏黑的發絲因著汗水黏在光潔美好的額側,他手臂微微撐起,帶著渾身的虛汗與滿面潮紅,不知所措地看了過來。
“洇春、你、你怎么過來了?”
江讓有些結巴的說著,但神態間卻毫無避諱之意,似乎,在他的觀念中,與敬愛的、如父如母的師尊做這檔子事并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丑事。
謝靈奉正坐在他身后,或許是羅洇春的目光太過兇狠,男人下意識地攬住青年,往后避開幾分。
他神態自然,若非面上潮紅,那眉心一點朱砂、清冷絕塵的模樣竟是與神佛無異。
羅洇春近乎睚眥欲裂。
他抖著手指著兩人,淚水無聲無息地落下,來不及擦,于是便只能混著那苦澀的淚,張開唇嘶聲道:“chusheng、chusheng,你們不惡心嗎?師徒亂倫,師徒相奸,傳出去了,天下人會怎么看你們?”
江讓沉默半晌,張了張唇,似乎也覺察出了幾分不對。但他到底更在乎養他長大的謝靈奉的感覺,于是他什么都沒說,只是保持著沉默。
羅洇春拼命地抹著臉上的淚,一張美麗的狐貍面扭曲而兇惡,他近乎強撐去拉江讓潮shi的手臂,抖著嗓音道:“你跟我走,江讓,你跟我走,謝靈奉這老不死的是在害你,他是要送你下地獄、要你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江讓卻紋絲不動,他甚至下意識更深地往后面、他師尊的懷里靠近了幾分,好半晌蹙眉道:“洇春,你冷靜一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羅洇春渾身發抖,近乎崩潰地大喊道:“你要我怎么辦?我是你的道侶啊!江讓,你要我怎么辦?看著你做這種不倫的丑事無動于衷嗎?”
“你問他啊,你問他是怎么想的?誰家的師尊會介入弟子的床事,難怪、難怪結契那日他會跟進來,難怪你們總是舉止親密——”
“別說了。”青年喑啞的聲音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