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然原本還有些猜疑沈沂水在同什么人視頻,聽到“你們”,便放下心來。
是在和一群人說話,那么百分之九十是因為工作事宜。
她剛才在衛生間時、剛進門時都觀察過。
拖鞋只有兩雙,一雙夏季、一雙冬季,洗漱用品只有單件,杯子在外的只一只。
沈沂水一個人住。
而且妝臺上的化妝品,保質期最短的已經過期,最長的也臨近期限。
沈沂水大概也許久沒有去過酒吧之類的社交娛樂場所。
她換好了衣服,在沙發床上安靜等待。
果然不久沈沂水從房間中出來,神情有些微妙,耳根紅著,道:“你以后把衣服穿好再出來,我有時候會在家里開視頻會議。”
謝謙然乖覺道:“抱歉沈律,我下次不會了。”
沈沂水沒有回答,“啪”地關上門回了房間,一整晚都沒有再出來過。
像這樣的小尷尬,對謝謙然而言其實反而有益,她很樂于見到自己與沈沂水之間出現一些微妙的氣氛,以防止沈沂水再繼續把她當作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必避諱的小孩。
但次日發生的事,卻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這天早晨,董律一到辦公室,便把一路走來遇到的桌子敲得震天響。
謝謙然聽到辦公室里其他人偷偷議論,說這是提醒他們,有大案子要到了。
果然不久之后,便有一個實習生從外邊引進一個人來。
那是一個中年女人,穿著得體的西裝套裝,腳蹬黑皮靴,手上一雙黑色皮手套,在個個裝扮整飭的律所中也十分突出。
謝謙然初見女人便覺有些眼熟,待女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駐,與她對視片刻后,她終于將女人認了出來——
這是四年前沈沂水到北京出差時,承接的案子事主的母親。
謝謙然記得很清楚,是因為當時那位事主引發了她的嫉妒,導致了她與沈沂水之間的矛盾。
沈沂水當時對那位事主的照顧也讓她很介意。
雖然在沈沂水告訴她那位事主的母親身份并不一般后,她去查了一些信息,大致也理解了沈沂水與此人為善的動機。
但總歸她還是介意,于是就記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