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告訴自己,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那是七年的差距,是經濟甚至可以上升到階層的差距,你已經失戀了。
一面……卻又無法控制地想要靠近沈沂水。
她最后還是站起身來,喃喃自語道:“學習也要有桌子才能學吧……”
桌子在她房間里。
謝謙然小心地推開自己的房門,緩緩走到床邊。
沈沂水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臉上妝也還沒卸。
因為長時間帶妝,她的眼線、睫毛都有些花了,口紅也掉了些顏色,露出她自身泛粉的、干燥的嘴唇。
可是她還是漂亮得讓謝謙然心顫。
房間的窗簾沒有拉上,房間里撒下一片金光。
金光直照到房間內的床尾,在明暗交織的地方,沈沂水的緞面吊帶裙也在發光,讓她在這個房間里顯得那么奪目。
謝謙然在床頭蹲了下來。
她發現沈沂水總是會發光的。
第一次見面時,她蹲在電梯邊的墻角。沈沂水也是這樣,一手持電話,一手抱著紙質材料,踩著長筒靴朝她走來,把整個世界都襯得像個背景板。
學校叫家長那次也是,班主任一個一米八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卻唯唯諾諾地跟在不到一米七的沈沂水身后。那天有很多同學都在議論,聽說學校來了個大美女,讓班主任見到的第一眼就甘愿做舔狗。
今天凌晨的事更不必說了。
她絕望的時候沈沂水說“三小時能到堯縣”,說“我幫你請假”;沈沂水陪在她身邊,告訴她“不會有事的”;沈沂水從她生父手中護下了她。
天知道在謝謙然年幼因為各種原因被遷怒、挨打的時候,多希望有那么一個人能站出來保護她?
誰能不喜歡沈沂水?反正謝謙然做不到。
她就那樣屈著膝,蹲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沈沂水,許久,終于沉沉的嘆了口氣。
然后她用極小聲、極小聲的音量說道:“那我絕對不說我喜歡你,可以嗎?”
“……”當然沒有答復。
但謝謙然覺得那就是答復,她笑了笑:“好吧,那我沒有失戀,我只是在暗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