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稱得上無害的,大概只有他xiong膛上的水珠,卻也順滑地,走向情色地沒入浴袍深處。應該是剛洗完澡,沐浴露也淡淡的香甜。
但即使緊迫到穿成這樣來敲門,他竟然也沒有因為門開著進來。只可憐地站在門外等,是因為不合時宜的邊界感,還是他本身便是惡鬼,即使門大敞開著,還是要主人應允后才能進來。
“你不能幫幫我嗎?”聞佑輕聲道。
紅眼珠是漂亮的,眼型又得天獨厚的多情美麗,低垂看人時目光多黏燙專注,好像這世界上只有她能信賴。
林玖卻被這種視線盯到脊背發涼,幫他?她的臥室里還躺著只難纏的鬼,也許什么時候會立馬暴起,現在門口又來一位,她才最該去找人幫忙,恐怖電影里三分鐘炮灰的待遇。
“什么?”她艱難地找回聲音,“你遇見鬼?發生了什么,怎么會——”
聞佑勉強地回看一眼房門,恐慌表情消逝得飛快,可再轉臉過來時,竟然要哭不哭的模樣:“我從浴室出來后,還沒來得及吹頭發,面前就站著一個渾身漆黑的,沒有臉的人型生物……”
林玖當即便信了七七八八。
來找她也許是居心叵測,但見鬼這事一定不是借口,一個正常犯罪分子,哪里會想出這種外形的鬼。
“可是——”
樓道里吹過一陣涼風。
饒是長袖長褲的林玖也被凍得一哆嗦,聞佑掩住唇輕咳,咳得臉頰和耳尖漫上粉意,浴袍也跟著他晃悠的身體一顫一顫。
“可是……”林玖要拒絕的聲音弱下去。
風寒好像一瞬間侵入她的大腦,她的視線變得很不禮貌,思想也漸漸脫離健康。但能責怪她嗎?哪個正人君子會在這個時間點穿成這樣敲門,難道是早早看中她醫學知識扎實,要請她聽一聽心臟。
對,她是準醫生來著。林玖清醒過來,當然不能見死不救,這么涼的風,聞佑也許會在門口凍得暈倒。
她岌岌可危的立場重新變得正直。
門關上時極輕的一聲,卻立馬被熟練地反鎖扣緊,恨不得再上幾道鎖的架勢。她的房子便成為逃脫困難的牢籠。
“你做什么?”林玖又開始慌張,疑心放他進來其實是個錯誤。
聞佑斂眉垂眼地看她,乖順到她的警惕顯得不講道理:“抱歉,我有些害怕鬼會進來。”
可憐樣。
“這,這樣啊。”林玖避開他的臉,扯步轉身便要走,“我先——”
手腕被拉住。
“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兒嗎?”聞佑滾燙的體溫抓握過來,很快,只一秒又放開。
林玖指尖發著顫,被放開,可手腕蔓延上的酥麻更甚。她頓一頓:“你在這里等等我,我先去給你拿衣服。”
“我不可以一起過去嗎?”
她指指玄關口的衛生間:“里面有吹風機,你先吹干頭發,否則要生病的。”
開什么玩笑,這種膽量的聞佑如果跟著她,見到靠在床頭柜男鬼的第一秒,也許便會虛弱地要她攙扶,當然不能讓他跟著。
想法很崇高,但林玖自己也格外膽戰心驚地推開臥室門,唯恐男鬼會跳臉在她面前,陰測測地問,為什么帶別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