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和紅金魚爭奪關注。
第二天,紅金魚死于水質。當然,她這樣相信著,不去想她說出“獨屬于我的小魚”時,對方斂著的眼睛有多陰沉。
為什么戰戰兢兢。
為什么不敢。
悠揚的,輕松的記憶流水線似的在腦中放完,接著竟然再來一遍,提醒她是否真的如他描述的那樣。
護身符。
因為護身符。
那塊白玉是他帶來的,力量由他掌控,如果不見面很快會重新變成普通的廢玉,被限制在保護圈外的魑魅魍魎更發狂地沖過來,畸叫著要吞吃她的血肉。
“不想看到他們,就讓我更信任你,更愿意為你做事情。”聞佑,少年時期的聞佑,眼彎彎地在笑,“我不能成為獨屬于你的嗎。”
可說話和威脅無異。
正確嗎?腦海里有個聲音在問她,十幾年里只和一個人走得親密,難道不是因為被脅迫,因為摘取目的而不得已的妥協嗎?
你總不能告訴我,和鬼在一起,比和人更正常,更快樂吧。
那把刀推進去,護身符就是永遠的護身符,用不著去思考一個半人半鬼的生物心情如何。
推進去,你不再需要見鬼,你的……
你的母親也不需要。
推。
進。
去。
聞佑成長得多快,即使來向她尋仇都要帶著笑,只是因為她說過喜歡,還真是應了她的話,于是被哄騙,被勾著親吻,一步步變成今天這幅不可挽回的模樣。
林玖受不住地扶著額頭。
宋曼青沒有過去印象里的冷漠,她站在金魚缸前安慰她,甚至又送給她讓鬼吐露心聲的黃符,要她好好審視她這位“親愛的朋友”。
殺了你。聞佑就在她驚駭的目光下緩緩地說,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如何殺掉你。
想抓住你,揉碎,打破,吃進骨骼里,一點也不剩,誰也看不到你,屬于我的……食物。
這種病態的瘋子,現在竟然能輕輕攥著她的手腕,該說忍耐力好嗎,還是演技高明。
林玖眼角緋紅,懼意和情意讓她統統含著淚,只是只有她咬唇發不出聲音,抖得太厲害,他就慨慷地讓她抓住指節,“我在這里呢,別害怕,放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