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一激靈,手下卻沒慌,捏著把手,將門小心而緩慢的關了回去。
她繞回倒吊人面前,隔著四五步的距離,盡力忽視這位正往下滴滴答答掉的血珠,“你是想告訴我什么?外邊是哪兒?”
地上積著一灘血漬。
倒吊人好像很難理解這么長的句子,只又無聲地重復“錯了錯了錯了”,一副不將面前人嚇瘋不停口的架勢。
林玖看得頭疼,目光在自己房間里惆悵的轉了圈。既然臥室門不能走,唯一的選擇,似乎只有窗戶這條路,就是三層高,鬼不出手她也能非死即殘。
夜風涼涼,窗簾迎風衣擺一般鼓著。
果然,有什么打開了她的窗戶。她鼓起勇氣眺望出去,墨一樣的黑,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夜景。
這到底是哪?
她小聲嘀咕了句,終于想起自己是個現代人,匆匆地奔到床頭拎起手機,打開地圖app。
定位反應兩秒,象征位置的小藍圈不斷縮小,最后定格在一處她從沒想過的地標上。
那家心理治療所。
林玖愣住。
怪不得她覺得客廳里的燈那樣溫和熟悉,上百次實驗調制出的光,簡直是為她精心設下的陷阱。
四周突然抽真空似的失了聲,她的眼尾開始發痛,又細又密,朝著她的瞳孔中心漫,灼熱的要燙瞎她一樣。
林玖顧不上別的什么,立馬跌跌撞撞的朝衛生間走,摸索著找到水龍頭,接了兩把冷水便往臉上撲。
還好主臥帶著一個衛生間。
有什么瓶瓶罐罐被她碰倒,在地板哐啷的亂響,但她幾乎無法睜開眼,更別說在意周圍環境。
衛生間門邊,某位黑影虛靠門框,好整以暇的勾唇看她,“很難受么?”
看來被符貼上時他并不生氣,否則也不會在幾個小時里就又現身。
林玖一僵,雙手還捧著冷水冰鎮眼皮,人定在原地,裝死般的不出聲。
捧著的水溫一路上升,只七八秒,就到了沒法承受的高溫,她只好松開,任由耳邊響起道存在感巨大的“嘩啦”聲。
眼睛還是好燙。
但現在能睜開些。
林玖微微瞇起眼,洗手池鏡子上模模糊糊的兩道人影,看不清,但她直覺對方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