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去。”
陽光之下,主人今天心情似乎十分不錯,“小貓”小心翼翼抬眼打量他,四目相對,碰撞出激蕩的火花。
卡爾·加文刻意的伏低做小,不論承受切爾·希特因不信任而造成的怎樣的傷害,他也始終滴水不漏,切爾·希特一直等他演不下去,等他精神崩潰,但是沒有。
就算送進(jìn)69處觀了一天慘無人道的刑,又給他注射貓咪形態(tài)的擬形藥劑,將他關(guān)在地下室里,但只要他來,假惺惺地朝他張開雙手,他還是會撲上來,緊抱著自己瑟瑟發(fā)抖。
還是會用崇拜和愛慕的眼神看著自己。
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他生命中的全部。明知是假,切爾·希特仍無可自拔地沉淪。
如果他演不下去,他們之間再次回到最初,切爾·希特確定自己可以為了政權(quán)再一次殺死他,可他沒有。他的信念太強了。明明恨自己入骨,依舊可以日日委身在仇人身下,扮演自己的愛人,甚至寵物,予取予求。
切爾·希特捧著他的下巴,輕輕摩挲,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連用力一點都舍不得。
他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卡爾·加文活著就是個隱患,為了政權(quán)永固,殺死他才是最優(yōu)解,不論他和如今死灰復(fù)燃的同盟會余孽到底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殺死他至少除了一個心頭大患。
但……他做不到。
他沒有辦法對著一個滿眼是自己,只依賴自己的人再次痛下殺手。即便很大可能是假的,但再大的可能也不完全絕對。
萬一他不是呢?萬一呢?
切爾·希特一直徘徊在兩難之間,這段日子,他一直努力尋找卡爾·加文是同盟會余孽的確切證據(jù),但找不到。
他等他演不下去,自己可以光明正大處決他。
他等啊等啊,等不到,對上他的眼睛,只會無法自拔地再次愛上他,并在他露出“我原諒你了”的眼神之后,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一直懷疑,一直猜忌,一遍又一遍試探和傷害他。
卡爾·加文甩了甩尾巴,牽住他的手,把腦袋擱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看寶寶……我們的寶寶。”
切爾·希特想到保溫箱里的他們的寶寶,一瞬間臉色變了變,但卡爾·加文拽著他的手,他不得不跟他去,在他們臥室的旁邊,那間他和他一起動手布置出來的兒童房。
保溫箱里的小芝麻已經(jīng)變得像個拳頭那么大,長出了四肢,腦袋大大的,蜷在里面,小肚子一起一伏,監(jiān)護(hù)儀上,他的心跳砰砰有力。
卡爾·加文開心地拿下聽筒湊近耳朵邊,露出個幸福的笑,又將之舉到切爾·希特跟前:“你聽!寶寶的心跳聲!”
“嘿嘿,他好可愛哦!小手小腳那么一點點。”
“真可愛,長大了肯定和hiter一樣英俊。”
不容切爾·希特拒絕,聽筒已經(jīng)貼在了自己耳畔,一個新生命有力的心跳聲刺入耳膜,惡狠狠扎在切爾·希特心上。
卡爾·加文在演,他又豈能不配合他演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