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邊裝飾的潔白蕾絲襯衣、修身馬甲,穿起來很復雜,切爾·希特細心地為他理清每一根系帶,并未他系上精致的花邊領巾。馬甲的插花眼中,插上一朵潔白飽滿的白玫瑰。
切爾·希特每一次從外面回來,都會為他折上一朵白玫瑰。
坐在柔軟的大床上,卡爾·加文問:“hiter,我能在宴會上看見我的父親和爸爸嗎?”
切爾·希特為他穿襪子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一頓,許久,道:“殿下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國王和王后不能一直陪在您身邊了。”
他還哪里來的父親和爸爸呢?早都被切爾·希特殺死了。
卡爾·加文垂下眼眸:“哦……”
切爾·希特摸了摸愛人的臉龐:“殿下有我,也是一樣的。我永遠忠誠于您,愛您如愛我的生命。”
“我也是,hiter。”
沉浸在愛和溫柔里的卡爾·加文不會知道,這是一場對oga全方位圍獵的殘忍盛會。
慶祝的是荊棘之路平權起義的失敗,圍獵的,是這場革命的戰犯。
是他的同胞。
切爾·希特為他編織了一個溫暖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陪著他,愛護他,補償他。即便這個世界虛假不堪。
今天一個下午,特別監獄的oga幾乎被帶走了一大半,他們被里里外外洗干凈,像貓貓狗狗一樣裝上貨車,運往總統府。
裝了七八輛大貨車,大家蜷縮在陰暗的貨車車廂里,不敢躁動。只因中間的過道,巡邏著手持電絲散鞭的alpha獄警。一個不老實,那鞭子落下來,大家都得遭殃。
最末尾的一輛貨車小一些,里面只關著四個人。
他們的頸后腺體扎著閃爍綠光的抑制器。
卡瑪拉·帕沙依偎在曼塔梅斯懷里,不安地絞著手指。
“tz,我害怕……dev會來救我們嗎?”帕沙驚惶不安地說,一口咖喱味的印地語輕輕的,叫曼塔梅斯時的口音不太標準。
曼塔梅斯摸了摸他卷曲的長發,吐出一口裊裊的煙霧,沉默不語。
他又哪里知道呢?
“會的。”朱鹮爬過來抱住他,與他頭抵著頭,帶去幾絲寬慰,“他答應過我們的,別怕,帕沙。”
“en——”
大貨車開進了總統府,開進地下室里去。
卡爾·加文從二樓盛大宴會廳的香檳塔后鉆出腦袋來,正好看見窗外駛進地庫里的幾輛大貨車,像滿載了戰利品的老鼠回巢。
“hiter,好多大貨車。”卡爾·加文扒在窗邊看,“那里裝的是什么?”
他的頭上戴了一頂金葉王冠,高貴雍容,好一朵嬌貴的金枝玉葉。
切爾·希特來到窗邊,隨意撇了一眼樓下,漫不經心地道:“一些供客人享用的食物。太臟了,我命人開到地下室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