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哭。”風中傳來溫柔的聲音,溫暖的無形大手拂過卡爾·加文的臉頰,“您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殿下,我沒有離開,我在一樓大廳等你。”
“只要你來,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卡爾·加文驀然睜開了眼睛,目光渙散,他披著切爾·希特的軍裝外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下樓去,經過了光影斑駁的碎花窗,一步一步,來到一樓那副巨大的切爾·希特畫像前。
溫柔的目光吸引著他靠近。
“你在哪兒……?”
“hiter……”
光著的腳一步步拾著鋪設長絨地毯的臺階而上,卡爾·加文在畫下駐足。
癡了的臉龐貼上畫像底部,那正畫著的,是切爾·希特一塵不染的軍靴。
“撲通——”有什么東西從畫的背后掉了下來。
朦朧的淚眼之中,卡爾·加文看清楚了,那是一把槍。
“哈哈哈哈哈——”卡爾·加文軟倒在地,在大笑中淚流滿面。
死去的人無法復生,唯有終結另一條生命才是唯一的答案。
“殿下,”聲音不知從何處而來,確實清晰可聞,這并非幻聽,是真真切切存在。
“很快的,一點兒也不疼。扣動扳機,我們再也不分離。”
……
卡爾·加文拾起槍,像切爾·希特曾經教他的那樣,上膛,對準了自己的眉心。
“砰——”
大門被從外破開,萬頃月光灑落進來。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從外傳來:“gav——!!!”
白鶴與洛迦沖上來,抱住了搖搖欲墜的卡爾·加文,預料之中的痛并沒有襲來,槍是空的,沒有裝填子彈。
那把槍是切爾·希特藏的,但他沒有往里裝填子彈。生與死相連的橋,他親自斬斷了。
那道聲音又在四下回響,是一聲得意的笑:“我贏了。”
“夙愿已了。殿下,好好活著,忘了我。”
“對不起。”
白鶴驚訝于這突如其來的切爾·希特的聲音,循著聲源找到了一臺留聲機。
洛迦拾起槍左看右看,發現了端倪,他再次朝空的地方開槍,依舊沒有子彈,但留聲機將剛才的話重復播報了一遍。
這是切爾·希特對卡爾·加文最后的試探。
空槍一響,切爾·希特就贏了。卡爾·加文像自己愛他一樣,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