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三告訴過你黑玫很歹毒!很下三濫!你點頭說你知道了!”洛迦咆哮大吼,“你為什么還要去招惹她!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他有像卡爾·加文一樣,被黑玫建立過殘忍的條件反射嗎?有像方祁一樣,日日夜夜受盡黑玫的折磨嗎?有像自己一樣,被黑玫當成人肉靶子用機關槍掃射嗎?
沒有。
赫德從來都沒有領教過黑玫的手段,他從來被保護得很好。前有疼愛他的父母,進學校后有白鶴老師,后有丈夫段聲寒,段聲寒出事后,陸庭深又無縫銜接!
憑什么!憑什么啊!憑什么他這么死蠢卻還有無數(shù)人前赴后繼保護他啊!
上帝一點都不公平!
這樣死蠢的人,為什么不管好自己的嘴!還要惹禍!!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陸庭深就用不著去救你,帕沙就不會死!”洛迦用盡了全力去掐他的脖子,帕沙的慘狀再次鉆進洛迦的腦海,幾乎將他千刀萬剮,“你知道被活活絞成一堆肉泥有多痛苦嗎?為什么死的不是你這個廢物!”
他沒辦法去怪陸庭深,便將怒火盡數(shù)發(fā)泄在赫德身上。
能死而復生的他自己死一百遍都無所謂啊,為什么一個無辜的帕沙要為別人的錯誤付出生命的代價,還是這種恐怖殘忍的死法。
洛迦仿佛被萬箭穿心,痛苦欲生。
“你明明這么蠢!這么討厭!可你偏偏好命,那么多人疼你愛你,把你寵上了天!你不配——你一點都不配!”
陸庭深站在一邊,沉默地看著這一切,哪怕赫德已經(jīng)傷痕累累,也沒有再阻攔。
糟透了。
洛迦打累了才收手,赫德被打得站都站不起來,捂著臉蜷在草地上啜泣。
三人就這樣僵持了不知多久,白鶴匆匆跑回來了,他費了好些精力才把真正的柏舟還回去,洗了臉上易容溜回來,一進來就在草坪上看見了傷痕累累鼻青臉腫的赫德,捂著臉哭得渾身顫抖。
一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面對兩個站著、一個受傷躺著的人,第一反應自然是去照看那個躺著的,白鶴也不例外:“赫德!”
他匆匆忙忙跑過來,扶起赫德入懷,大驚失色道:“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怎么了這是?”
赫德有了人撐腰,一瞬間再也止不住潑天的委屈,一頭扎進老師的懷抱:“老師——”一頭扎進白鶴的懷里放聲痛哭。
即便赫德什么都沒說,但看洛迦身上的血也并不難知道罪魁禍首是誰,白鶴看向他,不解地問道:“洛迦——你打赫德做什么?你們是同學、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朋友!”
洛迦氣得笑了一聲,眼中淚花朦朧。他懶得解釋,反正不管怎么解釋,赫德都才是那個被偏愛的。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哭一哭,大家都上趕著安慰他、保護他。
白鶴并不知道地下會場發(fā)生了什么,在他眼里,赫德在最短的時間里將他腦子里寄生的卡爾·加文的意識還了回去,完全繼承了自己的衣缽,是很優(yōu)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