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么傻。”
白鶴嘆氣,道:“我提取了你很多記憶,現(xiàn)在原身體的智商很低,你不要和自己一般計較。”
卡爾·加文沉默了一會兒,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等我回到了自己的原身體,就得一直保持著他現(xiàn)在的智商才不會被切爾·希特發(fā)覺?”
白鶴頓了一會兒,道:“是這樣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腦子換來換去,損傷是不可避免的。”
“……糟糕透了。”
人們對傻子一般比較寬容,不會去計較他做的事,所以傻子行動起來沒那么束手束腳,于是白鶴又抄起了老本行,在一天前,他潛入某位alpha政要的府邸,將這位alpha的傻子oga伴侶藏起來,自己易容成了他的伴侶,成功混了進(jìn)來。
不得不說,被折磨成傻子的oga真多。
這位政要白鶴認(rèn)識的,是老熟人,名叫高鳴,是最高統(tǒng)帥部下屬特情處處長,中將軍銜,他的oga伴侶柏舟還是白鶴的病友,比白鶴更早離開瘋?cè)嗽海浪l(fā)起病來是什么樣子,能夠模仿得很像,沒有比他更適合寄生的人選。
他得來到這場宴會,這是他們能接近卡爾·加文身體的唯一機(jī)會。他得趁這一次機(jī)會,把卡爾·加文的意識還回去。
陸庭深沒法以任何身份帶他進(jìn)來,他只能另辟蹊徑。
當(dāng)然,這件事陸庭深是知道的,陸庭深想攔,但攔不住他。白鶴說了,一切后果,他自己承擔(dān)。陸庭深沒辦法,隨他去了。畢竟他們之間隔著一層父子關(guān)系。做孝順兒子的,始終無法違逆自己的父親。
白鶴沒什么好氣地對卡爾·加文說:“我們現(xiàn)在要出去了,你別給我添亂。”
菠蘿吃多了,胃里直泛酸水,口腔麻麻的,白鶴在洗手臺前漱了個口,回到宴會廳,沒想到alpha們都上來了。
卡爾·加文找到了靠山,一頭扎進(jìn)切爾·希特懷里犯委屈,高鳴在一旁賠笑,保證日后帶一車香水大菠蘿來賠罪。
白鶴迅速進(jìn)入了角色,也扎進(jìn)高鳴懷里,打了一個長長的,菠蘿味的嗝。
幸好,身為精英alpha的切爾·希特并不會和一個傻子oga計較,笑著對高鳴道:“早知道夫人也喜歡,我就應(yīng)該命廚房多備一些。”
“真的是十分抱歉,總統(tǒng)閣下。”高鳴掐了掐妻子的腰:“柏舟,還不向總統(tǒng)夫人道歉?”
原來廚房的菠蘿也沒有了,卡爾·加文吃不著了。柏舟不服氣地哼一聲,鞠躬:“對!不!起!”
柏舟抬起頭的一瞬,左眼盯著切爾·希特懷中的卡爾·加文,毫不遮掩地露出一個怨毒的目光。
那是他自己。
忘了一切,沉溺在仇人懷抱中的自己。
柏舟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左邊太陽穴,不甘心的真正的卡爾·加文只能背著仇恨陷入休眠。
這些年他寄生在白鶴大腦上的意識漂浮在一望無際的黑海,連軀體都沒有了,徹徹底底是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白鶴從他的大腦里帶走了所有痛苦的記憶,這些記憶太沉重,太苦,常常把白鶴也折磨得心力交瘁。
親眼看著依偎在切爾·希特懷里的卡爾·加文,白鶴不得不承認(rèn),如今的卡爾·加文是最幸福的。
他忘了一切不好的事情,切爾·希特在他眼里,高大俊美,位高權(quán)重。疼他愛他,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oga。
但是很快,幸福的卡爾·加文就要消失了。一旦那些痛苦的記憶回到他的身體,那個時候的卡爾·加文,不知該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