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刻起,寶寶成了他
切爾·希特被掛斷了通訊,努力消化著生離的痛苦,身后傳來一聲微弱的嘲諷。
切爾·希特暴怒不已,轉身掐住了陸庭深的脖子,面目猙獰:“你笑什么!”
陸庭深咧了咧嘴角,鮮血又蜿蜒而下:“我笑你千算萬算到頭,沒人真心服你。”
“我笑你霸權一生,身后依舊空無一人?!标懲ド钐撊醯靥鹧垌蜻@個兩鬢斑白的梟雄,咧起一個挑釁的笑容,“我笑你一意孤行,給自己造了一個小軟肋……笑你以為他是你扳回一局的籌碼,最后卻成為束縛你的藤蔓,逼得你進退兩難?!?/p>
“你以為聯邦只有我一個叛徒嗎……?”陸庭深搖搖頭,“多了去了。你以為至少至少,黑玫還是你最鋒利的刀,能為你鞍前馬后肅清障礙,但你不想想,她憑什么甘心永坐中將之位,替你干臟活?你給她什么了?你不過是她暫時攀附的藤,你倒了,第一個踩死你的就是她?!?/p>
“她早反水了!”陸庭深惡劣地笑著,“你讓她處決特別監獄那幫戰犯,視頻還流出來了是不是?假的!你一句話就讓她干這種臟活,她狠歸狠,可是對她沒有好處還徹底得罪同盟會的事情她為什么要做?為了你天天給她畫的大餅?”
陸庭深無所畏懼地看著他:“你當然可以把所有奸細都殺了,但到了那個時候,還有誰來效忠于你?憑商會那些只有錢沒半點屁用的商人?還是憑你一個人,與所有人對抗?”
黑玫雖有反水之心,但終歸不是同盟會自己人,秉著我不好過誰都不要好過的原則,陸庭深被俘,第一件事就是拔掉切爾·希特身上這顆名為黑玫的爪牙。
切爾·希特解了他身上的鐐銬,將他像只麻袋般拽到地上,抬起腳踩住了他的頭。陸庭深痛得悶哼一聲,聽見頭頂傳來切爾·希特的聲音:“我要如何應對,不用你這個將死之人來操心了?!?/p>
“就算我真有走投無路的那一天,陸庭深,你也在我腳下,為我陪葬。”切爾·希特笑,“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p>
“當年我從霍爾曼手里奪過政權時我早就知道我這一生無法善終。得位不正的人必定死得凄慘?!鼻袪枴はL卣姓惺?,身后來了一人,遞給他一個東西,陸庭深聽見包裝袋的沙沙聲,扭頭看見一枚裝著漆黑液體的注射器,吼道,“這是什么?”
“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切爾·希特說,“你們這些生來富貴的人不會懂,一無所有的人要經歷怎樣血腥的路。陸庭深,我給過你機會,給你權利、地位、一切的一切,但是你先背叛我。你讓我失望至極。”
“我佩服洛迦,他和從前的我、和黑玫很像。”切爾·希特說,“但終歸,他還年輕。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做玉石俱焚?!?/p>
“我給他準備了一份非常壯觀的禮物。”
“還要教會他一個真理:愛情和權力,不可兼得。”
切爾·希特將針管猛地扎進了陸庭深的脖頸,不由分說地將漆黑的不明藥液推進皮下:“確實,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的妻兒在他手上,我的確不敢殺了你。”
“但他提醒了我一件事,”切爾·希特拔出針頭丟在地上,看著陸庭深一點點失去力氣,拍了拍他的臉,“我不殺你,但我保證,他會無比后悔你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