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繭是聯邦秘密武器,每一個聯邦高層都知道它的存在,但眾人并不知道,時繭還有可以通過兩個及以上重疊,而打開平行時空的入口,扭轉因果這一作用。
段聲寒說相信了,陸庭深雖然心中依舊鄙夷,但嘴上也沒再說什么,擰眉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如此,段哥打算如何做?如果真是赫德說的那樣,要調查起來只怕困難,因為確實沒有什么東西能夠證明。而且……”
陸庭深欲言又止,本來想說現在調查這事是浪費時間,但段聲寒是他不敢也不想違逆的人。于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庭深,”段聲寒開著車,臉色有些許愧疚,“赫德他從小被寵著,沒有吃過什么苦,為人處事上的確有所欠缺,這些年給你們造成的麻煩,我代表他向你們道歉。我也很感激你們能包容他、不計前嫌保護他,我向你們保證,他本心不壞,只是有些膽小、腦子不太靈活。既入同盟會,我也不包庇他,你們該罵罵,該罰罰,讓他長長記性也是好的。”
“只是庭深,他終歸是我的妻子,我有我的私心,我愛他,不愿他受到委屈。該是他的功勞,我不想他被埋沒,即便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他心思細,藏不住委屈,會很難過的。”
“這件事,我會自己去查清楚的,不會耽誤到任務,你們放心。”
陸庭深還能說什么呢?只能不住點頭,然后開始羨慕起赫德,何德何能擁有這樣一個完美體貼的丈夫。
他的人生劇本完美如此,所有人都羨慕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聊到自己的妻子,談及洛迦,陸庭深臉上難掩悲傷之色,他沒有段聲寒那樣心細,那樣有包容心,沒有一個alpha應該有的擔當。相比之下,擔著重任的洛迦要比他成熟太多。
段聲寒笑了笑,道:“你也還小,沒關系,以后還有很多很多機會,足夠你們相互補償。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回首了。”
此時車已駛上高架,四下的天慢慢黑了下來。
既已與切爾·希特徹底割席,便不用再擔心普通的通訊會暴露自己,洛迦彈了個視頻來,陸庭深接起,一張俊美的臉跳出屏幕,他的洛迦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有臉上貼著一塊棕色的膏藥。
洛迦在辦公室吃晚餐,一份面條,半個溏心蛋,幾顆小白菜,四五片午餐肉。也就只有吃飯的時間洛迦能閑一閑,這短暫的休息時刻,忽然很想給陸庭深打個電話。
自同盟會重建之后,他和陸庭深別說見面,就連聊一聊都是奢望,哪里像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之前沒覺得有什么,自段聲寒醒來之后,看赫德和卡爾·加文日日魂不守舍的模樣,洛迦忽然就很想陸庭深。
“我好著呢,”陸庭深調整了一下姿勢,爭取讓自己在屏幕里顯得更帥一點,“這會兒出發執行下一個任務,沒有危險,別擔心。”
洛迦咬了一口溏心蛋,看陸庭深傾身拿了什么東西,露出一張凌厲流暢的下頜線,正要笑一下,忽然——
一聲突如其來的嘶吼從揚聲器里鉆出來,伴隨著某種機械破碎的響聲,旋即是段聲寒撕心裂肺的吼聲:“庭深——!!!”
洛迦還未來得及咀嚼的半個溏心蛋從嘴里掉出來,畫面里一陣天旋地轉,轟隆哐當一陣接一陣不停歇的巨響,仿佛是什么巨大的建筑物倒塌落地的聲音——
“庭深——?!”洛迦的臉剎那間褪去血色,猛地站起來,不慎打翻沒吃幾口的面碗,捧著手機的手劇烈顫抖,屏幕里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
陸庭深沒再給他回應。
這一切來得太猝不及防,洛迦的心跳到嗓子眼,向陸庭深發去視聽共享請求,沒有回應。
段聲寒及時與他連接視聽,洛迦哆哆嗦嗦捂住眼睛,眼前是一片廢墟,段聲寒濺滿鮮血的雙手拼命拍打著面前無形的透明墻,嘶吼道:“庭深!陸庭深——!!!”
段聲寒驚恐抬頭,天空盤旋著一架ares-17旗艦戰機。
“什么情況!”洛迦帶著哭腔嘶吼質問。
段聲寒很快就明白了,顫抖著手摸上眼前無形的空氣墻,瞬間從他手掌向外泛起蜂窩型猶如漣漪的光紋,沉重道:“是‘王母釵’,聯邦發現了我們的蹤跡,用它將我和庭深瞬間分開了——”
“那是什么!”
“是一種瞬間分割一切物體,并在分割處拉起一道持續半小時透明屏障的武器,”段聲寒忍著劇痛喘了兩口氣實話實說,“剛剛……這個武器瞬間分裂了我們的車,連帶著一整座高架橋,統統切割成了兩半……現在、現在我和庭深被墻……隔開了,高架塌了,我們都摔下高架,我現在看不清他的情況——”
王母釵,是聯邦工程師以古藍星東方神話“牛郎織女”里,王母娘娘用頭上發釵劃出銀河,阻隔牛郎織女相見為靈感制造出來的武器,可以在任意空間劃出一條切割一切物質的線,此線所過之處,沒有任何材料可以抵擋,都逃不過斷成兩截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