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椎上的酷刑還沒有結束,又是一根針扎進頸后腺體,源源不斷的珍貴細胞液一點點脫離洛迦的身體,很快就感覺到頭暈惡心,愈發沒有力氣掙扎,只能絕望地被痛苦一點點啃噬。
淡黃的骨髓細胞液抽了滿滿一管,切爾·希特顯得有些瘋魔,紅著眼取下針管,來到玻璃缸后,在一堆管子中挑挑揀揀出一根,這個時候他也因激動而微微有些顫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保持住鎮定,將骨髓細胞液打進那根連接卡爾·加文脊椎骨的管道中。
洛迦像條死魚,困頓的雙眼已經無力去看身后景象,直到切爾·希特一聲顫抖的“gav”,洛迦才猛然睜開眼睛,他掙扎著要轉身,耳邊便傳來輕微的玻璃破裂聲,一道裂縫從玻璃缸的一角迅速往四面八方攀爬,咔嚓、咔嚓——
破裂之聲越來越密,越來越清脆,最終,分崩離析。
無數碎片被水浪沖破,洛迦頓時被玻璃碎片劃得鮮血淋漓,渾身都沖shi了,顧不上身體疼痛,洛迦用盡力氣撐起手臂,一條雪白的腿就這么猝不及防地踩在了自己面前的石磚上。
纖細修長,趾如青蔥,shi漉漉掛著水珠,一片白凈無暇。
“老師……”洛迦不可置信地抬頭,不掛寸縷的卡爾·加文看起來是如此陌生。
卡爾·加文眼神空洞而混沌,他似乎什么也記不起來了。他站不穩,搖搖晃晃就要軟倒,一雙健壯的大手及時環過他的腰,攬入懷中。
緊緊地,緊緊地扣著。切爾·希特的xiong膛依舊寬大、溫暖,充滿力量。
“殿下——”切爾·希特深情地吻上那張冰冷蒼白的唇,失而復得的喜悅讓愛意噴薄成燎原的烈火,轟地一下燒得雙眼通紅,切爾·希特霸道而深情地與他擁吻。釋放罌粟味安撫信息素,磁性低沉的嗓音濡shi在唇齒間,“再也不與您分開。”
一縷粘稠的晶瑩液體順著卡爾·加文的大腿內側蜿蜒流下,隨后淅淅瀝瀝地淌下來,漫開一股淡淡的臊腥。
即便什么都忘記了,這具身體還是徹底臣服于切爾·希特的。
洛迦看著軟了腰肢瘋狂沉迷的老師,悲哀地笑出了聲。
“y
cavalier……”(我的騎士)七年了,卡爾·加文沒有再說過話,嗓音沙啞,唯有尾音才變得清澈。
洛迦顫抖著伸出手去觸碰老師shi淋淋的腳腕,卻沒想到他害怕得一縮,退后了一步,縮到切爾·希特身后去,像只受驚的小獸,警惕地看著他。
他的騎士將他單手抱起,獻上了那束潔白的玫瑰花,深情款款地親了親他的鬢角,溫柔地笑:“不怕,殿下。您的騎士將永遠保護您。”
“沒有人會再傷害您。”
卡爾·加文抱著那束玫瑰花,
切爾·希特口中的臭老鼠,在被榨干最后一點剩余價值之后,倒在地上,任由切爾·希特的手下人押送回特別監獄繼續服刑。
洛迦明白了。
之所以自己能活到現在,都是切爾·希特需要利用自己,提取自己身上的活體腺細胞液。
因為腺細胞液的采集很嚴苛,如果被采者身體達不到要求,細胞液就會失活。所以切爾·希特才會讓他在軍區醫院修養這么久。
可是,如今卡爾·加文已經利用他的細胞液復活了,自己于切爾·希特而言,可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他會殺了自己嗎?
沒有人權的罪犯和chusheng無二差別,洛迦很快又要像來時一樣,被裝進那個狹小的鐵籠里,不見天日地被運回特別監獄。
防暴滿級的押運車在總統府門前停著,車門大敞,隨行的獄警荷槍實彈地等著他。
洛迦被押著跪在地上,垂著頭,無聲等待獄警擺弄那些束具。
老師醒了,然后呢?
赫德告訴他,七年前老師瀕死時是瘋人院的白鶴暗中救了他,偷偷克隆了他的腦子寄生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說,真正擁有自我意識的老師在白鶴的身體里,那么現在復活的這具軀體的意識是誰的?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卡爾·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