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忽然彌漫開冷冽的曼陀羅氣味。
那是洛迦的信息素。
洛迦蒼白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微微勾起,望向陸庭深的目光中藏著幾絲誘惑與狡黠。
曾經,只要洛迦釋放一丁點信息素的氣味,眼前的男人會立刻化身成最忠誠的狗,對他予取予求,把一切能給他的都給他。
現在也不會例外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果然不出洛迦所料,陸庭深深色的瞳仁仿佛亮了一亮,他摘下手套走過來,在自己脖頸后的項圈上輕輕一按,“咔噠”一聲,項圈應聲彈開。連帶著膝彎、手腕的鎖扣,一齊落地。
看吧,可笑的卑賤alpha,手握一切權利又如何?只一丁點信息素,就和低等的野獸無二差別。
沒有了束縛的洛迦倒在地上,揉了揉生疼的關節處,空氣中彌漫的曼陀羅氣味更加濃了。
他堅信不出十秒,在自己的信息素攻勢之下,眼前的男人就會像十二年前一樣,為他沉淪,為他瘋狂。為他俯首,親吻他的腳面,說愛他一輩子。
洛迦沒有等來他的沉淪,他的請求,只等到了一把冰冷的槍。
“咔嚓——”清脆的上膛聲讓洛迦的心猛地一顫,隨即槍口抵住了眉心。
洛迦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仰頭看著這個無動于衷的男人,不多時,蒼白的薄唇忍不住打起了顫。
男人陰寒沉靜的話語,比抵在眉心的槍管還要冷硬:“我已做了標記清除手術,你的信息素對我再不起任何作用了。”
十二年久別重逢,陸庭深好像變了太多,他變得更加高大,更加深沉,神色陰鷙而冰冷,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再溫柔,只余一片冰冷的諷嘲。
洛迦極力壓抑著內心驚濤駭浪般的恐慌,極力想要站起來,他不想仰望任何一個人。即便平權運動輸得一塌糊涂,一無所有的如今,他也不愿意屈服在任何一個alpha腳下。蒼白的雙手握上冰冷的槍管:“是嗎,可我不相信你的槍里會有子彈。”
“陸庭深,你這么愛我。”篤定的神色,話音卻是發虛的。
陸庭深仿佛聽見了一個令人心酸的笑話,將槍管移到他纖瘦的肩膀,眸光一暗,扣動扳機——
“——砰!砰!”
接連兩聲尖銳的槍響回蕩在牢房之中,兩道血泉猝然迸濺,濺上了陸庭深俊美狠戾的臉龐。
同一時間響起的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洛迦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肩頭的傷口,滾燙的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淌。
堅硬冰冷的軍靴重重碾在了洛迦頭上,仿佛腳下只是一塊不起眼的土塊,要將之碾碎,踩成齏粉。
洛迦痛得不住shen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