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讓人失望至極,”白鶴也氣上了頭,“這么多年我就教出你這么個自私自利的廢物!虧老師以前日日護著你,為你求情,就連你白癡到進行著任務(wù)都能和庭深走散,淪落貧民區(qū)這種蠢事都干得出來,老師也沒有苛責(zé)你!現(xiàn)在想想真是不值得。以后不要再叫我老師了,我沒有你這樣又蠢又壞自私到極點的學(xué)生!”
“你要去見你就去見吧,”白鶴指著門大聲斥責(zé),“去啊!滾出去!”
赫德不再說話了,委屈的苦水快要將他淹沒,他知道無法再和老師溝通,這件事也沒有再向同盟會任何人提起的必要了。因為連白鶴都不相信他,同盟會就不會再有人相信他了。
赫德失魂落魄地走在安靜的走廊上,空曠的前方忽然裂開一條漆黑的果核型大口,兩個滿身塵煙血色的人滾了出來,是洛迦和紀(jì)瀾。
紀(jì)瀾反應(yīng)非常迅速,反手把隧道撤了,洛迦倒在地上,根本看不出來人樣了,不一會兒鮮血就漫了遍地。
赫德大驚失色跑過來:“你們怎么了?!”
“會長!”
紀(jì)瀾也傷得不輕,但好歹還有點力氣,眉毛蹙成一團,喘著氣道:“我們操縱的戰(zhàn)機被敵方炸了,會長為了保護我扛下了主要傷害,還好隧道發(fā)射器在我身上,墜機的前一刻讓我們僥幸逃了回來。”
“真不敢想象要是遲一秒鐘會怎么樣……”
洛迦艱難地?fù)P起血肉模糊的臉,笑了笑:“我能死而復(fù)生……你可就徹底掛了……”
紀(jì)瀾抹了把臉,哽咽道:“什么時候了,還跟我在這笑……”
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映入洛迦血蒙蒙的視線,那臉上帶著兩個紅通通的巴掌印,還腫了,洛迦提起一口氣,問道:“臉……怎么了……?誰打你了……?”
赫德連忙抹去眼淚:“沒、沒事……別管我了,你傷的很重,我?guī)銈內(nèi)ブ委煛!?/p>
洛迦擺擺手,道:“帶紀(jì)瀾去就好……我傷得太重,直接重生就好……”
直接重生這些傷就不會存在了,只是會很累,但休息一個晚上就行,比治傷劃算。
看到洛迦的這一刻,心中潑天的委屈都消弭了,老師說得對,他確實是最沒有資格叫屈的那個人。
洛迦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赫德臉上的巴掌印,很累很累了,但還是忍不住向赫德說:“我……我今天……救活了你的段哥。你、聽見他發(fā)給你的訊息……了嗎?”
“高不……高興?”
赫德含淚用力點頭,握住洛迦的手:“高興……謝謝會長……”
房間里的白鶴聽到外面的動靜,忙跑出來:“洛迦!紀(jì)瀾——怎么傷得這么重!?”
白鶴拉開赫德:“滾開,別在這擋著——”
洛迦掀起一只眼,苦笑一聲:“老師今天怎么了……對自己的寶貝學(xué)生這么兇……”
“不要管他,隨他去死。”白鶴一手扶洛迦,一手扶紀(jì)瀾,猶自在斥責(zé),“非要去見段聲寒,說什么也不聽,懶得跟他講了。”
赫德被推得一個踉蹌,拿著從口袋里掏出來的紗布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眼淚滑落,砸在地上。
洛迦頓了一下身形,轉(zhuǎn)過身對赫德輕輕說:“雖然暫時見不到面……但視頻通訊還是可以的。離開之前……我給了聲寒一個加密通訊器……”
“等一下……我把密碼發(fā)給你。”
“別哭了,小薔薇……”
“以后的日子還有很長,不……不急于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