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坐在椅子里,一言不發(fā),只是死死盯著一旁燃燒的壁爐。
一分鐘,兩分鐘。
五分鐘,十分鐘。
……
陸庭深有些坐不住了,地上的尸體了無生氣地淌著血,漫到他的腳邊。
那猩紅血液淌到他靴尖時,他猶如觸電般縮回腳,像個被拋棄的孩子,顫抖著嘴唇,死死壓抑不住的顫聲在寂靜的餐廳蔓延開:“洛迦……?”
“洛迦——”陸庭深難掩慌張的情緒,大步走到壁爐邊矮下身子,破口大罵,“出來——滾出來!!!你他媽是不是又騙我!”
火焰依舊寂寥地燃著。
無有回應。
十五分鐘,二十分鐘。
陸庭深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壁爐邊,淚流滿面。
他當然是恨的。
恨他炸毀他的手,欺騙他的感情,奪走他的一切。但恨一個人的前提是,他還在啊。
要是死了……還怎么恨呢?
“你哭了。”壁爐里,忽然傳來一句熟悉的話語。
陸庭深錯愕抬頭,火焰里伸出了一只纖細的手。
那只手伸出來,撐在壁爐外的地上,接著是一張含笑的臉,含情脈脈地看著驚慌失措的陸庭深。
洛迦從火焰里爬了出來。
他重生了。
“你為什么而哭?”洛迦捧住他shi冷的臉,白凈無暇的臉上帶著幾絲狡黠的笑意,“是因為我嗎?我死了,你會很難過?”
被發(fā)現失態(tài)的陸庭深快要氣死了,恨恨扯開洛迦的手,一腳給他踢開:“誰他媽難過了——滾!擦你的地去!”
洛迦被踹了一腳,卻很開心,垂首應道:“是,元帥閣下。”
陸庭深氣沖沖地走了,他得回房間洗把shi漉漉的臉。
白鶴激動地抱著他,哭道:“你嚇死我了!”
其實一開始,洛迦心里也是沒底的。他并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死而復生,畢竟自己并不是不死鳥,只是吞食了不死鳥的心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