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碰到赫德的脖子,滾燙一片,這是,紊亂期快要到來的應激癥狀。
oga的紊亂期來得其實并不規律,經常會受到外在突如其來的刺激而提前。
陸庭深猜想,應該是剛才洛迦受刑的畫面和聲音導致他應激了。喪夫多年的赫德本來就處在一個長期無人標記的敏感期,是比尋常oga更不穩定一些。
陸庭深的在場讓赫德幾乎發瘋,變得暴躁兇狠,聽他撕心裂肺地吼:“滾——!別碰我!”
“別看我!!!”
陸庭深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眼疾手快將屏幕關了,尖銳的電流聲與慘叫戛然而止,休息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泛著苦澀咖啡的空氣中忽然彌漫開一股白薔薇的甜香。
陸庭深心中懊惱地罵了自己一句,忙起身轉過頭去,溫柔地說:“好,好——我出去,我不看你。”
“我去給你拿一套新的衣服和抑制劑,你在這里等我,不會有人進來的,你放心。”
“——滾!!!”
咔噠一聲,門合上了。
赫德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抓過一旁的紙巾,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手捂著脖子一邊哭泣,一邊去擦地上、沙發上的咖啡液。
段聲寒不會再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身邊了。
電流滋滋劃過大腦的感覺真的很痛苦,洛迦眼前出現一陣陣刺目的白光,又細碎如雪花,仿佛無數根蜂針在扎著他的腦袋,霎時間奪走他的神智,逼得他痛苦地吼叫出聲,整個刑床幾乎要被掙扎散架。
涕淚口涎無法克制地滾落,狼狽羞恥不堪。
電擊大腦與腺體的痛苦讓洛迦無暇再去思考任何東西,像砧板上的一團白肉,被折磨得落花流水。
為了不讓囚犯的身體因過度折磨而開啟自我保護機制,這種慘無人道的刑罰每隔一分鐘左右會暫停一次,痛苦短暫地如潮水褪去,意識會漸漸回籠。
刑罰暫停了,洛迦的身體還是克制不住地痙攣,他意識到自己渾身shi冷,這個時候,煞白一片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人高大偉岸俊美,是無數oga爭之而后快的優秀alpha,他在一片祝福聲里,在眾人熱切的注視之中,虔誠地單膝跪在自己身前,說要把此生所有都奉獻給自己。
畫面一轉,轟隆一聲是劇烈的baozha,所有人都尸骨無存,只剩漫天濃濃的硝煙,連帶著那個最愛他的人也被吞沒了。
隔著飛行器厚厚的雙層防爆玻璃,已經換掉婚禮禮服的洛迦睥著底下升起的團團蘑菇云,心慌如亂麻,左手無名指上那枚閃閃發光的戒指,已經成為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了。
臉色慘白的洛迦緊緊抱著自己的左手,不斷摩挲那只還殘留著陸庭深體溫和氣息的戒指,狀若瘋狂。
卻有人強硬地掰開了他的左手,不顧他的尖叫求情,殘忍地從無名指上摘下那只鉆戒,對他說:“不要入戲,洛迦。”
“不、不、不!”洛迦搖頭喃喃著,撲過去奪,“還給我!”
方祁動作很快,退到窗邊,對他說:“卑劣的alpha,他的真心,我們不稀罕。”然后,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哥將那枚戒指被拋出窗外,消失在一片腥云彌漫的廢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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