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剛才吃飯的時候,妻子提到父親早上打來電話,說他快死了,想看看自己,看看孫女。
這已經是一年來的常態,父親年紀已經有九十歲,他每次一想自己就用要死了作為借口,有時還說孫女托夢給他,說她是冤枉的,說他看到夢里出現皚皚白雪,是六月天的白雪。
其實兩年前父親出現神志不清的情況時,女婿蘇步騎就已經帶他去檢查過,是老年癡呆,盡管他身體還好,依舊把他送到專業療養院,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人看護,防止突發意外或者走丟。
蘇步騎這個女婿就是好,不愧是初戀胡春華教的,孝順,有能力。
以后自己和妻子的養老送終都得靠他。
這么優秀的孩子,可惜女兒不珍惜。
想著女婿的好,他仿佛感覺那就應該是自己的兒子,可惜天不遂人愿。
清脆的門鈴聲響起。
保姆去開門,他順口問道:“是誰呀?”
“不認識,他說是小姐的高中同學,來探望一下小姐。”
這倒是稀客,商定偉想著,自從女兒出事后,家里的客人越來越少,都怕沾上她的邊,更不用說同學,聽說班上的同學群早就把她踢出來,甚至學校還以她為恥。
“老爺,讓他進來嗎?”,保姆問道。
商定偉思索片刻還是下了決定,“讓他進來吧。”
來人長相英俊,看上去就很有型,國字臉,怎么看都有明星像。
“商伯父,我叫譚俊霖,和商酉魚都是甜城一中99級7班的學生,很抱歉打攪你們,因為我大學畢業后到了德意志國,直到前不久才辭職回來,回來沒有結束,請!
尷尬的氣氛在兩人間徘徊。
就在這時,門邊傳來妻子簡潔的聲音,“老商,誰來了?”
商定偉連忙說道:“是女兒同學。”
簡潔哦了一聲,走過來。
當她看到譚俊霖的時候,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的說道:“小伙子,你確定是我女兒同學?”
譚俊霖笑了,“是的。”
“可是,她班上的同學我都認識,其中沒有你啊。”,簡潔說道。
“不會吧。我當初還給她寫過情書,就是因為這封情書,我被家里轉校到蓉城四中,這件事情對我影響巨大,怎么可能不是她同學。”,譚俊霖說道。
簡潔松了口氣,“難怪,我是看的女兒的畢業照和同學錄,難怪沒你,就說這么帥的小伙,我怎么可能記錯。”
譚俊霖也松了口氣,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阿姨,您這是把我嚇一跳,害得我差點都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簡潔又問了一下他的來意。
譚俊霖再次把理由說了一遍,“其實我這么多年一直都在喜歡他,現在不是有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當然我現在也僅僅是喜歡,畢竟我們都已經結婚了,我兒子在讀小學,哦,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些。”
他是看到簡潔的臉色變得有些悲哀,才想起這里不是國外,相對而言,外國人更加豁達一些,或者說神經大條,事情過了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