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有摩托就是快,徐鳳卿走了大半夜的路程,摩托車只跑了十分鐘。
王芷看著有些破敗的廢宅,也許是經常有人臨時使用,多少有些人氣,沒有出現綠植遍地和小蟲到處爬的情形。
四周都是鐵絲網圍成的院墻,直接蔓延到院門處。
院門沒關,他看見院子里有一輛摩托車,陽光下它已經顯示出破舊,表面銹跡斑斑,皮革已經完全破裂,鏈條松弛,甚至輪胎也完全癟了。
在摩托車邊上,他看到一些高跟鞋的腳跟印記,雖然很淺,但是卻清晰的就是高跟鞋的圓點印記。
他估計母親脫困后就是首先想騎摩托車逃走,但是發現摩托車開不了,最終應該是自己從前門離開了,因為他順著高跟鞋印記向著前方看去,正是向著大門走去。
再往里走,他看到幾間大平房,和其它鄉村房屋不同,這平房的房門并不是正對大門,反而是側面對著大門,應該是有些不一樣的想法。
他在一間空房里看到了一個行李箱,在箱子角部他看到了一面已經磨得看不清圖案的不干膠。
一段記憶浮現出來,五年前他還是大三學生,當時和朋友出去旅游,臨時借用了母親的行李箱,可惜在旅游躲雨的過程中,瘋狂奔跑,根本沒有注意到行李箱碰到石頭上,把角部碰裂了,為了臨時使用,他照了一張自己的不干膠大頭照,然后貼在上面,只是想不到母親現在還在用。
母親的箱子現在已經被暴力打開,爛得不能再爛,里面的東西也被翻得很亂。
他默默的對著行李箱照了一張照片,算是行李箱最后的留念,以后母親可以換新的行李箱了。
走出院門,他看到那個村民還等在那里,不由感慨村民的樸實。
村民把他送到路口,他再三感謝,并且送上謝意,但是村民拒絕了,理由只有一個,你幫我們滅火的時候不也沒有收費。
王芷尷尬的再次感謝,他可沒好意思說自己得到比酬勞更加好的東西。
和村民分開后,他再往前走了一截路,卻沒有發現出租車。
他記憶中分開的位置就是這里,很明顯他是被忽悠了,多給的錢算是交學費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身上的汗毛倒豎,皮膚一緊,這是危險的征兆,他迅速的矮身向前一竄,偏離了五六米。
而低沉的炒豆聲一直在響,他知道這是消聲器消聲后的槍聲,幸好自己往前竄了一下,不然就剛才那一梭子,自己身上就會增加不少洞。
他默默的繼續流竄,幾下后竄入路旁的玉米地里,然后借助玉米的遮擋,又跳進小樹叢中,這一連串動作十分熟練,就像經過千百次鍛煉一樣。
不遠處的道路邊上站起來幾個人,其中一人手里拿著槍,另外幾人是空手。
“王芷,有本事就出來,你不要以為改扮女人就能逃掉,明確告訴你,不可能,……”,一個人大聲喊著。
王芷這才知道自己最終還是露出破綻,不過想想也明白,那些人只要把自己消失的地方監控看一下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去向,自然也知道自己打了車。
想到出租車,他終于明白那些人為什么在這里,明顯是出租車暴露了,那么出租車被驅趕離開這里也很正常。
“……,不知道我們現在把龍國高手穿著女裝招搖過市的視頻發布在網上,王芷先生還有沒有臉出來見人?如果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就主動出來。……”
王芷輕哼一聲,“出去才是傻子,如果裝女人能活命,那有什么?如果為了怕揭露穿女裝而喪命,那才是真正的傻。要不然有本事把槍丟了,一拳一腳的對干,看誰虛。”
也許是看王芷沒有反應,那個拿槍的人忍不住對著玉米地一陣掃射,把無數玉米桿打斷。
趁著這陣騷動,王芷繞道側面,慢慢的靠近幾人。
眼看著距離幾人已經不遠,就在這時,他感覺連衣裙被什么東西給勾住了,而不堪負擔之下,布料吱啦一聲被掛了一條口子,重點不是口子,而是這聲音引來道路上幾人的注意。
王芷一直關注著腳下,生怕踩斷枯枝發出聲音,哪里知道出事的會是裙子,早知道就不穿裙子。
他沒有時間后悔,也還沒有來得及轉移陣地,又是一梭子子彈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