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蹭。”她托起了他的臉,手指不敢碰到他的眼睛:“你眼睛受傷了,在流血。”
他居然真的沒有再蹭,只是聞著她的掌心,吃力的一次又一次呼吸著。
他想活下去對嗎?他在努力的撐下去對嗎?
沈初一心里有點可憐他,騰出一只手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撫摸他的腦袋、鬃毛、耳朵。
受傷的獅子終于卸掉力氣將腦袋枕在了她的腿上,金色的鬃毛柔順地垂在她的膝邊,他防備的抽動漸漸變成了細微的顫抖。
那是疼痛時的身體反應。
她就那樣摸著他的金色皮毛,問他:“很痛是不是?”
“放松下來秦聽,讓醫生來替你看看,治好了就不痛了。”她不懂獅子喜歡被怎么安撫,她只能像哄小狗一樣哄他。
她低下頭把臉頰貼在獅子的腦袋旁,就像對她曾經照顧過的流浪小狗:“我會陪著你,讓你一直聞到我,你要聽話一點。”
柔軟的臉貼在亂糟糟的鬃毛里,受傷的獅子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吼叫。
※※
病房外的秦榮看見秦聽在那聲低吼之后,變回了正常人類形態。
她忽然有些說不清的無力感,那低吼聲她只在秦聽很小很小的時候聽到過,不是攻擊的低吼,是因為不安向母親、同類尋求幫助和安撫的低吼聲。
可那次她勒令他恢復正常,并且對他總是應激退化成異能體感到失望和暴躁。
也許在那次之后,她的兒子就不再信任依賴她了,他對她這個母親也充滿了抵觸,愿意信任剛剛救下他的探員也不愿意再相信她。
在他心里是不是覺得,會救他的人只有沈探員?
哪怕她也在努力救他,但小聽或許從被bangjia開始就不信她會救他。
秦榮嘆了一口氣,請醫生和護士進去,又吩咐讓沈探員就留在里面,暫時待在小聽身邊。
她自己卻沒有再跟進去,她怕自己反而會引起小聽的抗拒。
病房里的儀器重新插上亮起來。
秦榮背后的王可輕輕屈膝跪了下去。
“部長。”王可就跪在她身后,聲音干啞的說:“等小聽蘇醒,我會辭去職位去特罪署接受調查,我知道再怎么解釋也無法挽回對小聽的傷害,和您的信任,是我辜負了您,我沒有辦法替敏敏贖罪,也沒有辦法彌補……”她聲音有些發哽,腦袋像是壓了千斤重,抬不起來:“無論結果如何,我接受部長的任何處置。”
死也可以,對她來說死也不足以消弭她心中的愧疚,她的親妹妹bangjia了小聽,傷害了小聽,背叛了將她們養大的秦部長。
她不愿意替妹妹再做任何辯解,背叛就是背叛。
秦榮沒有回頭,她想起王可典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