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典沒有回答,而是問:“沈一認為我喜歡上她了嗎?”
沈初一簡直想發笑,“我發現章教授這種習慣了分析別人的聰明人,每句話都在試探,永遠在把問題拋回去。我問你喜不喜歡沈一,你試探我沈一和我透露過多少你們之間的事、沈一對你有沒有意思。我真好奇,章教授是不是沒有朋友啊?你這種性格能跟人正常溝通嗎?”
章典在車鏡里看著她笑了,多么聰明,多么具有攻擊力,和沈一一模一樣。
“我確實沒有朋友。”章典依舊沒有生氣,掛著笑容說:“但我認為我和沈一會成為朋友。”
沈初一頓了頓看他。
他帶著微笑很友好地在回答說:“沒有回答你喜不喜歡沈一這個問題,是因為我認為喜歡不足以表達我對沈一的情感,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是同類。”他把收回去的眼睛又看回車鏡里的她:“我認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沈一能和我成為朋友,亦或是對手。”
他的眼神真誠而平靜,有那么幾秒鐘沈初一幾乎要被觸動了,朋友亦或是對手。
在這個世界上她也沒有過長久的朋友,她也孤獨過、渴望過朋友,后來發現她根本不需要朋友,她只需要很多很多錢,找很多很多男人。
“沈一未必這么想。”她對章典說:“我聽沈一說她的朋友多得很,哪條道上的朋友都有。”
她不想繼續和章典聊天,側過頭準備繼續閉目養神,就聽見章典說:“包括她那位壞朋友嗎?”
什么壞朋友?壞朋友到底是指誰啊?
沈初一不想理他,就當沒聽見。
他停了一會兒,仿佛確認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又冷不丁換了個話題:“沈探員知道鐘康明的出身嗎?”
沈初一閉著眼“嗯?”了一聲。
“鐘康明的母親在他十一歲的時候死在家中,死因是小產后抑郁癥zisha。”章典說。
沈初一睜開了眼,等著他繼續說。
“根據法醫的尸檢和死亡證明來看,鐘康明的母親是跳樓zisha,在她小產后的典靜靜地說:“家中有護工和保姆作證,也有十一歲的鐘康明提供的證詞,說母親在zisha前就不正常地大哭和說要zisha,警方最后也斷定非他殺。”
“但我了解到她在zisha前一天預約了周五的美容和美甲上·門·服務。”章典說:“她還訂好了一個月后的盆骨恢復訓練。”
他又說:“她在小產當天賬戶里收到了鐘康明父親的大額轉賬,據說她小產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摔下了樓梯。是不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沈初一扭過頭看他,是,通常喊著要zisha的人不會真的zisha,更像是在用zisha威脅什么。
而不小心摔下樓小產聽不起來不奇怪,可結合著小產后就收到她丈夫大額的轉賬就有點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章典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又干嘛告訴她?
“我母親是鐘康明父親的朋友。”章典說:“所以對鐘家的事了解一些。”
是啊,鐘家從鐘康明爺爺輩起就是內閣大臣,一直和舊皇室交好。
沈初一想了想問:“鐘康明的父親家暴嗎?”
章典看向她,露出了很欣慰的表情,點點頭說:“是,鐘康明的父親曾經“不小心”家暴過他母親幾次,只不過她沒有鬧大,很快就原諒了。”
“鐘康明的母親出身不太好嗎?”沈初一又問。
“是,她家鄉是偏僻的小縣城,她是空姐。”章典再次肯定。
沈初一忽然就明白了,家暴和sharen犯的基因是會“遺傳”的,生物上、心理上、家庭環境之下,鐘康明會成為一個更惡劣、更完善的sharen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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