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知道,章典對白世舟出現在沈一身邊很警覺,至少這樣能讓章典把注意力從秦聽身上轉開。
到了老宅,秦聽連頓飯也不肯陪她吃。
秦榮帶他上樓,在自己的臥室里打開了鐘康明、皇甫沛的檢查報告,以及鐘天澤的尸檢報告。
秦聽看著這幾份報告皺眉:“這些案子不是已經結案了嗎?”
“鐘天澤的兇手一直沒有找到。”秦榮說:“鐘康明突然腦死亡,和皇甫沛在被章典審訊后突發腦梗很像。”
“你懷疑兇手是章典?”秦聽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所以你是在讓沈一調查章典?”他又疑惑:“可為什么要讓她假死去調查?她不能以沈于藍的身份調查嗎?”
秦榮看向秦聽,他是聰明的,但這聰明是膚淺浮躁的。
如果真的告訴秦聽,沈一在執行的任務是調查當初【abnoral
evotion實驗】逃跑的實驗品,他會是什么反應?
當初實驗品【代號1】的潛逃帶來了毀滅一個實驗島、污染源泄漏、幾千人喪命、數萬人感染,可以說當初參與的研究人員除了沒有登島的霍林幾人外,無一人生還,甚至連當初的數據庫、資料庫也被侵入銷毀了。
而現在沈一執行的任務是抽取章典的異能脊髓液,驗證他是否是【代號1】。
這樣的任務,秦聽或許在得知后就質問她:為什么這么危險還要派沈一去?
秦榮不是不信任他,是他太愛沈一了。
他把沈一當成全部,怎么可能理智地、冷靜地袖手旁觀看沈一涉險?
章典何等聰明,只要他露出一點破綻,就一定會猜到她和沈一的計劃。
“假死只是為了讓她做回沈一。”秦榮半真半假地說:“在露臺談話那天晚上,沈一向我坦白了她假冒沈于藍的事,她說她想要離開特罪署,做回沈一。”
“她要離開?”秦聽皺緊了眉。
“做回沈一,她就得離開。”秦榮告訴她:“特罪署和蔚藍星的公民怎么可能接受一個有前科且冒名頂替的犯人繼續做副署長?”
“她不是犯人。”秦聽臉色蒼白低聲說。
“其他人不會這樣認為。”秦榮嘆氣說:“或許你不信,我對沈一的扶持和栽培有利用,卻也有真心。她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天才,才能遠超過章典,我不忍心看她自毀前途,所以才想出了邊境假死這條路。”
她說了些真話:“只有她用沈一的身份接近章典,調查清楚章典就是真兇,我就可以向公眾說明,她沈于藍這個身份是我安排的,她以沈于藍的身份在暗中調查章典。只有立了這樣的功,我才能幫她以沈一的身份再次回到特罪署。”
她少見的有些頭痛,疲憊的托住了腦袋。
“你為什么那么肯定章典就是殺了鐘天澤的兇手?”秦聽問:“連特罪署都沒有懷疑過章典。”
她決定再說些真話:“因為章鳳儀懷疑章典。”
秦聽愣住了,章鳳儀?章典的親生母親懷疑章典是兇手?
秦榮抬起頭看他:“皇甫沛腦梗送進醫院沒多久,章鳳儀就偷偷聯系了我,她說她懷疑是章典對皇甫沛和鐘康明、鐘天澤下了手。”
其實,章鳳儀那次和她說的話里還有一句:“也許有一種異能可以侵入腦子。”
像是一句玩笑話,但章鳳儀的臉上出現了幾秒驚恐的表情,雖然很快鎮定。
在當天晚上,章鳳儀就心臟病突發送進了醫院搶救,現在還沒有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