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她問秦榮:“秦聽認識翁雪嗎?”
“認識,翁雪沒成名之前幫我照顧過小聽。”秦榮回答說:“大概是在小聽五六歲的時候,照顧了他兩年。”
沈初一眼神古怪了起來,“冒昧問一句,秦部長和翁雪只是朋友關系?”又補充:“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翁雪認罪視頻里說的和高官潛規則是不是您。”
一旁的白世舟想:至少沈探員這次學會了加上“冒昧問一句”。
“不是我。”秦榮笑了笑說:“我一向支持性取向自由,但很可惜我確實是異性戀,我和翁雪確實只是朋友關系。”又說:“但我猜翁雪認罪視頻里提起的獅子高官是指我。”
獅子高官是她,那認罪視頻里說:翁雪把新演員誘騙上了獅子高官的床,真的假的?她有沒有做?
但這次沈初一沒有問出口,因為她很清楚前面和翁雪關系的問題只是私生活問題,但這個問題就意味著利用職權和接受性賄賂了。
什么能問,什么不能問她很清楚。
所以她點點頭說:“那段認罪視頻是bangjia犯逼翁雪說的,大概率是bangjia犯的臆想,ta認為您和翁雪存在不正當關系,您幫翁雪搶新演員資源,翁雪逼迫新演員做您的情人。”
秦榮看著她,身體微微靠在了沙發背上,交握著十指搭在膝上。
章典輕掃了一眼,又垂下眼笑了,秦榮看似輕松,肢體卻是下意識地戒備、警示,年輕的探員女士打了個十球全中。
而她看起來又是如此的沒有章法,全憑天賦的又問秦榮:“秦部長,我能問問,您有在和演員或是藝人在交往嗎?”
“我這么問是為了破案。”沈初一又補充說:“因為秦聽失蹤和翁雪被bangjia,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共同點。”她看向秦榮,“那就是她們都和您相關。”
章典手套里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沈探員多么混亂的分析、多么糟糕的整理信息能力,可她又是多么驚人的天賦。
在這么混亂的信息中,精準地找到最重要的關鍵點。
他真想教她理清這些信息,可這些難道不是在學院里該學到的嗎?
他很難不再總結一點,沈于藍探員與沈一的共同點:糟糕的天才,毫無經驗的天才。
這一刻,章典由衷地希望沈于藍就是沈一,哪怕她們都不是他在找的山羊女士,至少沈一還活著。
天才早亡總會令人惋惜。
“我不太明白沈探員的話。”秦榮沒有正面回答她,“我的藝人朋友除了翁雪,似乎也不多。沈探員懷疑綁匪和我的藝人朋友有關?你能說得更清楚一點嗎?”
沈初一皺眉低頭看虛擬屏幕,她倒是想像司康一樣條條道道地說個1、2、3分析點,但是她不會,又怕學司康的那套在章典面前露餡。
“或許沈探員需要開一次側寫會議。”章典開口說:“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聽聽沈探員的側寫分析。”
沒有機會。
沈初一關掉虛擬屏幕說:“我需要去秦聽失蹤的臥室看看,如果秦聽是被bangjia,那他被bangjia時沒有呼救的原因是什么?”
她也覺得自己腦子里的信息亂亂的,但這混亂里有個關鍵點:“如果排除他被藥物迷昏的可能性,那他就和翁雪一樣——認識綁匪。”
非常正確。
章典手套里的手指發癢,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類似于每句話都是正確答案的舒爽感。
她如此混亂,卻又如此聰明。
可惜她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