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白世舟,方源說:“當年我確實和安思危一起見過魏嵐風教授,但我們只是正常聚餐,根本不存在要挾魏嵐風教授改尸檢報告。我不知道這當中有什么誤會,我已經記不太清十年前的聚會上我說了什么話,不知道特罪署有沒有當時的錄音?或是其他證據?如果可以我能不能請魏嵐風教授過來敘述一下當年在那場聚會里我說了什么?”
另一間審訊室里,方少威對司康說:“我確實不知道我岳父是殺害白雪芙的兇手,我現在也很吃驚,只是我不明白特罪署把我帶回來是想問什么?就因為我十年前邀請過白雪芙參加派對嗎?可當時已經調查清楚了,我在那次之后和白雪芙沒有過聯系,不知道特罪署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證據懷疑我是幫兇?如果沒有,我希望特罪署對這次提審我和我父親、以及騷擾我妻子做出合理的解釋。”
根本不可能審問出什么有用的線索,他們之所以如此鎮定自若的撒謊,是因為他們背后還有更加權勢滔天的靠山,他們確信只要把sharen罪全推給牢里的安思危,就可以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樣脫身。
他們確信,他們的靠山足以擺平一切。
“可以給我一杯咖啡嗎?”方少威甚至微笑著對司康旁邊的另一名女警員說。
令人作嘔的嘴臉。
沈初一看見女警員推門出來接了一杯咖啡,過去伸手說:“我來吧。”
女警員對上她的目光點點頭,把咖啡交給了她。
沈初一端著咖啡進入審訊室,拉開椅子坐下,把咖啡放在自己跟前問方少威:“加糖嗎?”
司康和方少威一起看向她。
司康沒想到她會進來。
方少威沒想到她敢出現在自己面前。
沈初一卻用手指點了點桌子說:“警官問你要不要加糖,你是不會回答嗎?”
語氣和動作不客氣至極。
司康下意識想阻止她,但被她用手在桌子下先按了住,她的手涼的很也不知道在外吹了多少冷風。
方少威哪里受過這樣的語氣,臉色一下子陰了,盯著她連名帶姓的叫她:“沈于藍是吧?我想你沒有弄清楚,我不是疑犯,我只是來協助調查,原來你們特罪署就是這么辦案……”
“哪兒那么多廢話。”沈初一直接打斷他,語氣冷硬的說:“回答是或不是。”
方少威氣的怒目圓睜:“你以為有白世舟這個保護傘就沒人……”
“方少威。”沈初一再次打斷他,直入主題問他:“你妻子說你曾經對安思危保證沒有碰過白雪芙是嗎?”
方少威被問愣了愣,張口想說什么,又一次被沈初一提前打斷。
“只回答是,或者不是,不用解釋,我只問你有沒有。”沈初一命令一般說。
方少威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徹底激怒,偽裝不下去的說:“你在命令我?叫白世舟過來見我。”
沈初一點開了自己手環里的錄音,錄音里傳出方少威妻子安敏的聲音——“不是最近解釋的,是我們訂婚前,他追求我,我爸問起這件事,他發誓說他絕對沒碰過白雪芙,白雪芙全程在陪他的朋友……”
“你妻子的聲音你應該認得出來。”沈初一再次問他:“現在回答我,白雪芙全程在陪你哪位朋友?”
方少威在聽到這段錄音之后,像是破防一樣憤怒的站起來,指著沈初一罵道:“你算什么東西審問我?還敢去騷擾我妻子!如果她出事拿你的命也賠不起!”
沈初一笑著靠進了椅子里,說了他前面沒說完的一句話:“原來檢務督察就是這么用權勢壓人的。”這才是他真正的嘴臉,對付他這種天龍人就是打斷他、像對待底層人一樣對待他,他就會受不了。
方少威被僵在了原地,他下意識看向監控,來之前他父親囑咐過他,現在秦榮正操控輿論盯著他們,一定不能被抓住一點把柄,不然就會被秦榮推上風口浪尖。
可沈初一根本沒有給他平息怒火、重新偽裝的時間,她又將一張截圖展示在了審訊室的虛擬屏之上說:“這是你妻子的社交媒體主頁,這張照片是你吧?”
方少威看見虛擬屏幕上,是十年前他向安敏表白時,安敏發的兩個人的合照,照片里有城堡和煙花,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