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槍!”沈初一猛地上前推開聰聰,高聲說:“他不是兇手!”
聰聰被推開的瞬間因為驚恐扣動了扳機,“砰!”的槍響聲和他驚恐的喊叫聲一起響在倉房里。
那一槍掠過沈初一的后頸射穿了門板,響在她腦后,她驚得偏頭,立刻又喊:“別開槍白世舟!”
可聰聰已經(jīng)嚇壞了,捂著一只耳朵喊叫著撲身抱住蔣思涵沖進了休息室里。
“聰聰!”沈初一轉(zhuǎn)身踹開要關(guān)上的門,看見聰聰抱著蔣思涵一躍而起扒住窗戶要跳出去。
身后白世舟和章典握槍追過來,白世舟再次抬槍的瞬間就被沈初一抓住手按下去。
“別開槍,他是張聰聰。”沈初一緊緊抓著他的手、他的槍。
只是幾秒的時間聰聰已經(jīng)跳了出去“咚”地落地。
白世舟眉頭皺的很緊,一雙眼看著沈初一仿佛并不贊成她的做法。
章典伸手輕輕撩開了沈初一脖子后的散發(fā),果然看見了她后頸的擦傷:“你受傷了。”
白世舟聽見她受傷了,眉心一動,馬上側(cè)身去看她的后頸。
可當(dāng)事人沈初一像是沒聽見,依舊看著白世舟說:“把張聰聰交給我,我一定會把蔣思涵平安救回來,你們不要去追,留在這里盤查。”
“你不能再次單獨行動,太危險了。”白世舟看見她脖子后的擦傷在流血,盡量溫和地跟她說:“他就算是張聰聰,現(xiàn)在也劫持了蔣思涵……”
“相信我。”沈初一打斷他,誠懇地跟他說:“我們一起去追張聰聰只會讓他恐慌,他雖然智力有缺陷容易失控,但他非常聽話,讓我一個人去找他,相信我一次。”
白世舟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對張聰聰有這種“信任”,可她說得這么誠懇,她從來沒有搞砸過一件事,哪怕她沖動行事也沒有出現(xiàn)過一次失誤,這也促使她從不改正,白世舟非常矛盾,不是每次她都能僥幸沒有生命危險……
“你不需要讓他相信你。”章典開口對沈初一說:“你只需要相信你自己的決定,就可以去做任何事。”
白世舟緊皺眉頭瞪向章典。
沈初一飛快看了章典一眼,像是得到某種信號一樣,轉(zhuǎn)身一躍跳出了窗戶。
章典在她躍出的瞬間伸手緊緊抓住了白世舟的手臂,攔住了他。
“章典!”白世舟近乎憤怒的反手擒住章典,呵斥說:“你知道你這樣會害了她嗎?你忘了韓嚴是怎么被打穿腦袋成植物人的嗎?我們死了多少警員你不記得了嗎?紀律是為了保護她,保護特罪署每個警察!”
章典看見白世舟的眼眶紅了,除了憤怒,白世舟眼睛里還有愧疚和痛惜。
韓嚴是鮑嘯的未婚夫,曾經(jīng)特罪署最神速的警官,在一次抓捕任務(wù)中他單獨追著罪犯進入密林,再找到時已經(jīng)中槍只剩下一口氣,后來白世舟調(diào)用了最好的醫(yī)生、最先進的儀器也只保住了韓嚴的命,卻成為了植物人。
章典清晰的看到白世舟的創(chuàng)傷,可以說如今特罪署里的每個人都是白世舟挑選、培養(yǎng)帶入了隊伍,他像是頭狼一樣保護著他隊伍里的每匹狼,痛失警員是他永恒的創(chuàng)傷。
可沈一不一樣。
“她和他們不一樣。”章典平靜到冷漠的和白世舟說:“你的規(guī)則只會限制她,你的這些擔(dān)心仍舊基于不信任她的能力,你認為她是沖動。但這完全錯誤,她清楚自己面對的是誰、要用什么方式來逮捕他最高效。”
“不了解她也不能怪你。”他撥開白世舟的手:“事實上,連她自己也不夠了解她的能力上限,她把每次的正確判斷歸功于“直覺”和“運氣”,但這世界上不存在運氣,運氣差只是能力不夠,而走運的人完全是因為她在人生每個選擇中都做了最正確的選項。”
就像沈一,她在怎樣的逆境里都擁有翻身的能力,都作出了最優(yōu)的選擇。
這不是運氣,是她的能力。
章典很清楚她有能力對付張聰聰,但他也能夠理解白世舟的擔(dān)心,這完全是因為白世舟智商上與沈一不夠匹配,平庸的人總認為天才在走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