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走到今天何其不容易,別人不知道,但章典知道,那些艱辛苦楚會更讓她害怕失去現在的一切,所以她為了秦榮,親近秦聽在所難免,她總是要先得到后才能“祛魅”。
算了,一個廢物秦聽而已,她總會厭煩的,就像對司康。
章典什么也沒說,起身拿了外套,接過她手里的傘,和她一起走出客廳,撐開傘遮在她頭頂,外套也搭在了她肩膀上蓋住她受傷的手臂:“淋到不好。”
沈初一沒拒絕,和他并肩走進雨里,走向隔壁他暫住的洋房。
細蒙蒙的雨被路燈照得像千萬條金絲線,讓章典錯生出一種朦朧的愛意,他在西服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她沒有拒絕,和他一起進了這棟新房子。
客廳的燈自動亮起來,章典攬著她的背說:“這里你還沒來過,比之前你去的地方多了一間陽光房,要不要帶你看看?”
“不用。”沈初一卻停下腳步,就站在客廳的入口認真地看向他說:“章典,我送你回來是有些事想跟你說清楚。”
章典注視著她的眼神,心中的愛意要被她冰冷的眼神沖淡了。
“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對你有意思?”沈初一擅長快刀斬亂麻,語氣很溫和地說:“綠洲那幾天,我們確實相處得很愉快,老實說在那些方面我們確實很合拍,但僅此而已,我不喜歡你。”
短短的一句話讓章典的眉頭越皺越深,她說的太清楚,太果決了,沒有一點委婉的措詞,就像生怕他會繼續誤會一樣。
她不喜歡他,不喜歡卻可以發生關系,她拿他當司康嗎?
不喜歡,但對他的服務很滿意是嗎?她的性和愛可以這么涇渭分明嗎?
腦子里的異能體不停在告訴他,不要吵架。
他很不想和她吵架,她很累了,飛機上不知道有沒有睡一會,為了照顧一個廢物落地就趕去醫院,他盡量讓自己忍下去。
可她又說:“所以收起你對秦聽的敵意,不要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
還是為了秦聽。
章典忍不住問她:“不喜歡我,你喜歡秦聽?喜歡他什么呢?廢物?還是他有位了不起的首相母親?”
她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揮開他攬著她的手,不耐煩的說:“章典你知道我為什么總對你最壞嗎?”
原來她知道對他最壞。
“因為你太自戀了,給你兩句好話你就覺得我對你有意思了,和你睡兩次你就認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了。”沈初一比他更刻薄的說:“事實上你就是司康的替補品。”
章典聽愣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有人會說出他是司康替補品這種荒謬的話。
沈初一看到他臉色發白,也很無奈,她有想過好好跟他談話,但他太容易蹬鼻子上臉了。
她嘆了一口氣,火氣又壓回去一些說:“希望你能明白,發生關系不代表什么,我喜歡誰,做什么,跟你沒有關系,更不需要你插手我的事。”
她把外套還給他,“謝謝你的湯,下次不用做了。”
外套搭在沙發上,她走的沒有一絲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