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一從樓下搭乘電梯上來,發(fā)現(xiàn)一路上的監(jiān)控都是關(guān)閉的。
她停在章典的房間門前,門輕輕一推就開。
廊燈在她頭頂微微亮起來,她走進(jìn)去關(guān)上門,客廳里的燈亮起來。
偌大的客廳里沒有看到章典。
她抬頭看了一眼頭頂?shù)谋O(jiān)控,居然也是關(guān)閉的狀態(tài)。
章典在努力的向她友好。
沈初一站在客廳看見開放式廚房的垃圾桶里丟著一個類似破壁機(jī)的東西,旁邊還丟了兩把刀具和一些碗碟。
看起來都很新,卻要丟掉了嗎?
她再朝臺面上看過去,發(fā)現(xiàn)之前放著的小型烤箱不見了,也丟掉了?
為什么要丟掉這么多廚房用具?
她感到疑惑,章典平時居然會下廚做飯嗎?
房間里浮動著淡淡消毒水的氣味,地板光潔,看起來章典才將整個房間大掃除過。
她看向了廚房里的冰箱,透明的冰箱上凝著冷氣,她眨眨眼放大,就可以看清冰箱里的食材,有不少蔬菜、水果,還有一些看起來很新鮮的內(nèi)臟,像是豬的肝和肺。
不知道為什么,她想起來豬肉廠,想起了被剖開的鐘天澤。
她朝垃圾桶走近幾步,彎腰想去看垃圾桶里的那幾把刀具。
背后傳來章典的聲音:“沈一。”
廚房的燈帶應(yīng)聲亮起來。
沈初一在暖色的光里回頭,看見站在臥室門口的章典,他裹著黑色浴袍,頭發(fā)還有些微shi,像是剛洗過澡,蒼白的臉上只有一張唇還有血色。
“怎么在那里?”他對她很虛弱的笑了一下:“抱歉,我在臥室里處理傷口。”
“怎么把這么多東西丟了?”沈初一很平常的問:“這些刀具和破壁機(jī)看起來都很好啊。”她彎腰要撿起垃圾桶里的刀具。
一條柔軟的觸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輕輕卷住了她的手腕。
“別撿。”章典朝她走過來,語氣非常溫柔:“很臟的。”
“很臟嗎?你用它切什么了?”沈初一看著走過來的章典,他浴袍下什么也沒穿,走動間能看見他xiong口若隱若現(xiàn)的淤青和咬痕。
這么多天了居然還沒有消下去,他的身體恢復(fù)能力也太差了。
他留意到她的目光,卻像是沒留意到一樣走到她面前,眼睛停在她的黑發(fā)上:“你是冒雪來的嗎?”他抬起手,指尖輕輕的揉了揉她垂在肩頭的發(fā)尾:“頭發(fā)被打shi了。”手掌又很自然地落在她的肩頭:“衣服也shi了。”
沈初一只穿了一件黑色帶帽衛(wèi)衣,因為她在a市所有的衣服都是“沈于藍(lán)”穿過的,這件衛(wèi)衣是她在路過的商場現(xiàn)買的。
“怎么穿這么少?”章典問她。
他的手指很冰,壓在沈初一的肩頭,和潮shi的衣服一起讓她感到冰冷,她不喜歡的抖開他的手:“你的手好冰啊。”又甩了甩纏在她手腕上的觸手:“觸手也好冰。”
觸手發(fā)出“蓽撥蓽撥”的氣泡聲,把吸盤緊緊吸在了她的手背上,像膏藥一樣粘著她。
章典伸出手握住觸手,說了一句:“她討厭你。”指尖略微用力,觸手就像一個氣泡破碎消失了。
沈初一聽見了一聲小小的尖叫,雖然知道他只是用精神力將觸手壓了回去,可那聲音太像小貓小狗的悲鳴,顯得很可憐:“我只是不喜歡冷冰冰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