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小旅館里,陳三看著手下從黑市搞來的。
關于洛溪的零星信息,又聽了劉癩子顛顛跑來報告的關于“辛雅云吹噓洛溪能把山里東西變寶”的話,臉上露出殘忍的笑。
他擼起袖子,露出小臂膀上猙獰的刺青。
一個用厚油布裹著的,硬邦邦的東西。
旁邊幾個手下,也都在整理行裝,背包鼓鼓囊囊,里面顯然不是地質錘,標本夾。
“泥腿子?會玩蛇蟲鼠蟻?能把山里東西變寶?”陳三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有點意思。”
“看來這趟,不光是幫二少爺出氣,說不定還能撈條大魚。”
他猛地站起身。
“收拾家伙!進山!”
“找到那個叫洛溪的泥腿子!還有他變寶的地方!”
夜色如墨,一支十幾人,武裝到牙齒的隊伍,像一群沉默的惡狼。
悄無聲息地沒入了安嶺山脈莽莽的黑暗之中。
一連幾天,洛溪都泡在廠里,忙著庫房整理,記錄損耗。
也抽空進山看了幾次那七株老山參和兩只小老虎。
如今長得飛快。
順便補充點藥材。
當天傍晚,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山里回來,褲腿上沾了不少泥點和草屑。
剛走進自家小院,就看見徐梅正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借著最后的天光,低頭看著什么,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著。
“小梅?看啥呢?”
徐梅像是被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手里還緊緊攥著那本厚厚的藥材筆記。
她看著洛溪,不再是單純的崇拜,而是隱隱的不安。
“洛溪哥你回來了。”
洛溪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左邊褲腳靠腳踝的地方,被劃開了一道寸許長的口子,還殘留著幾根深褐色的,粗硬的毛發。
更讓他心頭一緊的是,那破口附近,似乎還沾著一點點已經干涸發暗的血跡?
他今天在山里確實遇到點小麻煩,被一頭護崽的野豬攆了一段路,褲腳是荊棘劃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