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嶺藥材種植生產合作社新址奠基”
“公元一九八”
兩行鮮紅的大字刻在青石上。
“好!!”
“
合作社萬歲!”
“洛溪!徐梅!好樣的!”
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辛雅云在人群里哭得稀里嘩啦,一邊哭一邊笑,假牙都快掉出來了。
徐二柱咧著嘴,使勁拍著巴掌,手掌都拍紅了。
老支書更是老淚縱橫,嘴里不停地念叨。
“值了這輩子值了”
喧囂一直持續(xù)到傍晚才漸漸散去。
夕陽給山坡,給新挖的地基,給忙碌過后顯得格外寧靜的工地,都披上了一層溫暖的金紅色。
洛溪和徐梅沒急著回去,跟著幾個收尾的村民又忙活了一會兒。
等人都走光了,兩人留在了這片承載著希望的坡地上。
徐梅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鬢發(fā),露出光潔的額頭和耳朵,耳朵上戴著一枚用打磨光滑的普通山石做成的小小耳釘。
那是洛溪前些天隨手做給她的。
她看著眼前熱火朝天即將拔地而起的新工坊,又看看遠處層巒疊嶂,被晚霞染成金紅的安嶺山脈,清澈的眼睛里映著霞光,亮晶晶的。
洛溪看著她的側影,看著她耳垂上那點小小的,自己親手打磨的光澤。
心頭一熱,伸手進口袋,摸到了那個用安嶺特產,堅硬如鐵的鐵木心打磨成的小盒子。
盒子只有雞蛋大小。
他正要拿出來。
徐梅忽然轉過身,正對著洛溪。
她沒說話,低下頭,伸出手,輕輕整理了一下洛溪因為干活而有些歪斜的衣領。
手指纖細,動作輕柔,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
整理完衣領,她的手沒有立刻收回,而是順勢往下,輕輕握住了洛溪那只因為長年勞作而布滿薄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