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肅然地系了衣襟,提刀帶著金吾衛的人往坤寧宮去。
紀詠忙道:“我這就去通知值房的閣老。”
太子表情凝重地“嗯”了一聲,道:“一定要找到梁大人!”
夜晚內宮雖然不能隨意走動,可有了急事,卻可以隔著門傳句話。
紀詠拿了太子的手諭,匆匆去了隆宗門。
守門的都聽到了動靜,又見紀詠拿著宋墨的腰牌,忙吩咐門外的人往梁繼芳府上送信。
紀詠不放心,踩著護衛的肩膀趴在墻頭朝外張望,卻看見宮門外的幾個守門人正笑嘻嘻地湊在一起低聲說笑,并沒有人去傳話。
他心頭一沉,他悄聲問門內的金吾衛:“能想辦法避開五軍營的人往外送信嗎?”
那金吾衛搖頭,為難地道:“落了鎖,就算是有皇上的圣旨,也要等到天亮才能開門。”
紀詠想了想,去了內閣的值房。
當值的是戴建。
值房的小太監告訴紀詠,戴建正在睡覺。
那么大的動靜,他在東宮都聽見了,戴建卻一無所覺……
紀詠不動聲色地出了值房。
他生平
抵擋
香山別院。
宋翰的嘶吼讓竇昭等人神色一滯,屋子里更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娘!”熟睡的元哥兒卻揉著惺忪的睡眼爬了起來,“我要尿尿!”
他站在炕上,朝著竇昭伸出小手。
竇昭暗暗叫苦。
這小祖宗怎么這個時候醒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嚇著孩子?
祖母忙抱了元哥兒,柔聲地哄著他:“乖,你娘有事,曾祖母給你端尿!”
孩子都很敏感。若是平時,他早就笑嘻嘻地撲到了祖母懷里,可這個時候,他卻扭著小身子,固執地非要竇昭抱:“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竇昭笑盈盈地走了過去,親了親元哥兒的小臉,道:“要干什么就說,這樣吵鬧可不是好孩子!”
元哥兒緊緊地依偎在了竇昭的懷里。
屋里的人背過身去,祖母找了個不知道誰用過的臉盆接了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