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看到了請柬,和竇昭一起在庫房里給竇德昌挑選禮物:“不知道六伯父和六伯母會不會后悔——十一哥這次落了
年關
宋墨見竇昭神色間全是慈愛,眼睛閃了閃,攬了竇昭的臂膀,笑道:“我們抱著元哥兒去前廳吧!”并不問竇昭和紀詠都說了些什么。
竇昭卻覺得紀詠的話很重要。
她把和紀詠談話的內容事無巨細地全告訴了宋墨。
宋墨有些意外,眉頭微蹙但又很快地舒展開來,笑著贊道:“他不愧是少有慧名,和遼王沒有多少接觸卻一眼就看出了遼王的野心。”
紀詠的聰明是無庸置疑的,竇昭點頭,頗有些擔心地道:“宋翰真的和遼王府的人走得很近嗎?”
上次宋翰打苗安平的悶棍,被宋墨派去監視宋翰的人發現了,報給了宋墨,苗安平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宋墨“嗯”了一聲,笑道:“我正愁用什么方法才能不動聲色地引著宋翰上了遼王這條船,他倒好,不等我動手,就自己跑了過去,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竇昭隱隱有點明白宋墨的用意了。
她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不管是前世今生,宋墨顯然都沒有準備放過宋翰。
不過,宋翰也的確不是個東西。苗安平雖然不是好人,可也罪不至死,宋翰卻一個不悅就要壞人性命,也未免太殘忍了些。
他們一家三口出了書房。
迎面卻看見紀詠背著手站在院子中間冷眼看著他們。
竇昭一愣,道:“你還沒有走啊?”
紀詠卻一副懶得理睬她的樣子,目光徑直地落在了宋墨的身上,口中卻說道:“眨眼的功夫,元哥兒都會說話了。”
宋墨應著“是”,笑容溫和而從容。可不知道為什么,竇昭卻覺得宋墨像只遇到天敵的貓似的,警惕地豎起了毛發。
她不由輕輕地喊了聲“硯堂”。
宋墨回過頭來,安撫般地朝著她笑了笑,然后回過頭去和紀詠寒暄著:“聽說皇上這些日子常留了紀大人在乾清宮說話,紀大人今天怎么有空到靜安寺胡同來?”
紀詠冷笑,道:“竇德昌是我的表弟,我怎么來不得?”渾身帶著刺似的。
宋墨不以為意,笑道:“紀大人有心了,前廳備了水酒,紀大人要是不嫌棄,等會不妨多喝兩杯。”一副主人的模樣。
紀詠額頭的青筋就冒了出來,就在竇昭以為他又會說出什么惱人心的話之時,他卻微微一笑,戾色盡消,抬手就掐了朵山茶花走到了元哥兒的面前。
“好看不?”他笑瞇瞇地問著元哥兒,把花遞給了孩子,“拿著送給你外祖父,他一定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