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感慨道:“如果姑爺還在鎮(zhèn)撫司就好了?”
“有心算計無心,陳贊之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行。”宋墨不以為然,道,“還不如就這樣讓出來,既向遼王示了弱,也保全了陳贊之的性命。”說到這里,他有些不耐煩地道,“陳贊之待阿琰還好嗎?怎么不見阿琰過來串門?”
竇昭哈哈地笑,道:“阿琰出嫁還不到一個月,又近年關(guān)了,她是新娘子,哪里有空回娘家?等過了元宵,我們再接她回來好好住幾日就是了。”又笑道,“你有什么話要問她的,現(xiàn)在就告訴我,免得到時候又胡思亂想的。”
宋墨訕訕然笑道:“我也沒別的意思,只要那陳贊之待阿琰好,我不會虧待他的。”
“知道啦!”竇昭調(diào)侃他,“知道你待人向來大方——初二的時候你陪我去給老安人拜個年吧!”
“這是自然。”宋墨笑道,“我聽說老安人喜歡花草,早讓人準(zhǔn)備了幾盆水仙花,讓他們想辦法養(yǎng)著,待到了初二的時候再開花。”
竇昭很是高興,和宋墨說著新年的打賞、給元哥兒的紅包等,氣氛漸漸恢復(fù)歡快,等到兩人下了馬車,宋墨已是滿臉笑容,晚上更和竇昭在床上好好地膩歪了兩回,以至于第二天的大早朝兩人差點就遲了。
因是過年,嚴(yán)朝卿和廖碧峰都出了府,陳曲水孤家寡人的,在段公義屋里蹭飯吃。白天的時候他和來給段公義母子拜年的人吃喝談笑,晚上回到家一個人,他就拿出這些日子收集的關(guān)于定國公死因的線索在燈下琢磨。
而宋宜春則一直上躥下跳的,想為宋翰謀個差事。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
長安街上擺滿了花燈。
竇昭怕元哥兒被城門上凜冽的寒風(fēng)吹了,抱著兒子看了一會兒燈就借口不舒服下了城門。
元哥兒卻正看著起勁,在竇昭懷里咦咦呀呀地扭著,怎么哄也哄不好。倒是三皇孫,打著哈欠在乳娘的懷里早就睡著了。
太子妃就讓皇長孫將手中的八角琉璃走馬燈給元哥兒玩。
皇長孫三歲能識字,五歲能識文,書讀得非常好,皇上因此非常器重皇長孫,常常把他叫去詢問功課,或許如此,他的為人頗為大方,很爽快地手里的宮燈遞給了竇昭身邊服侍的。
如果不出意外,皇長孫也將是未來的儲君。
竇昭哪里敢接?連聲地推辭。
皇長孫笑道:“沒事。去年皇祖父也賞了我一盞這樣的宮燈,不過是八仙過海圖,這個,就給翮哥兒拿去玩吧!”
他的聲音溫潤如玉,讓人聽了頓生好感。
做為母親,竇昭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痛。
這樣好的一個孩子,最終卻被餓死在了鐘粹宮。
她恭謹(jǐn)?shù)氐乐x,讓金桂接過了宮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