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心里一松,問陶二家的:“竇夫人說了些什么?”
“奴婢沒有見到竇夫人。”陶二家的恭敬地道,“竇夫人的父親要回真定,正過來和竇夫人道別,竇夫人沒空見奴婢。”
陳嘉頗有些意外。
這不年不節的,竇世英回真定干什么?
他很快就打聽到了竇世英要過繼嗣子的事。
而苗安素卻沒有陳嘉這么靈通的消息網。
季紅打聽了幾天也沒有打聽到竇世英回真定做什么。
苗安素有些氣餒地道:“算了,我就算是知道了也沒什么用!反正這也不關我的事。”心里卻暗暗驚駭,頤志堂經營得如鐵桶般,她想知道什么都打聽不到。反觀樨香院,她嫁過沒多久就知道了宋宜春的通房是誰。
難怪公公斗不過大伯!
就憑這一點,公公就輸了。
她為宋翰和宋墨的關系發起愁來。
有小丫鬟進來稟道:“兩位舅爺來探望您了!”
苗安素一愣,道:“哪兩位舅爺?”
小丫鬟是她的陪房,對苗家的情況很熟悉,笑道:“是五舅爺和六舅爺。”
五舅爺是她的胞兄苗安平,六舅爺是她大伯的幼子。
“請他們進來吧!”苗安素換了件衣裳,去了會客的小花廳。
苗安平穿了件時下流行的寶藍色織深紫色五蝠捧壽團花的錦袍,頭上戴了根步步高升的金簪子;她的六堂兄則穿了件暗紅色織四季平安紋的錦袍,頭上戴了根年年有余的金簪子,兩人都打扮得明燦燦的,耀人眼睛。
苗安素想到竇家廳堂里陳設的玉石盆景,不禁眉頭微蹙,淡然地指了廳堂的太師椅道:“兩位哥哥坐下來說話吧!”
秋風
苗安平和堂弟嘻嘻哈哈地笑坐下。
有小丫鬟端了茶點進來。
苗安平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小丫鬟瞧,瞧得那小丫鬟手腳發顫,茶盅籟籟作響。
苗安素不悅地輕喝道:“你看往哪里看呢?”
“嘿嘿!”苗安平擠眉弄眼笑了幾聲,道,“這是妹夫屋里的小丫鬟吧?我瞅著挺面生的。瞧這身打扮,穿金戴銀的,我要不是在你屋里碰見了,還以為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呢!妹妹,你現如今可是掉到福窩子里去了!不像哥哥我,吃了上頓沒下頓,還為生計犯愁呢!”
苗安素聽著心里就是一陣煩躁,很想把手上的茶盅砸到苗安平的臉上。
她的這樁婚姻就是典型的驢子拉屎——表面光。先不說宋翰的身份。自他們成親以來,宋翰從來都不曾正眼看過她,就是夫妻之間的事,也從來不曾尊重過她,他是怎樣待季紅的,就是怎樣待她的,有時候,待她甚至還不如季紅,她隱隱覺得,宋翰這是有意在羞辱她。她每每想起這件事,都覺得十分難堪又不知道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