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滅門誅九族嗎?
賀家不過是個鄉紳,賀太太的娘家也不過是個世吏,就憑他們,夠這資格嗎?
“賀家到底得罪了誰?”三伏天,韋全卻像墜落到了冰窟窿里,牙齒咯咯地打著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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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京都的宋墨正站在大案前練字。
夏璉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躬身給宋墨行禮,慎重地道:“清苑縣那邊的人都抓了起來,劉大人問怎么給刑部和大理寺寫呈報。”
宋墨放下了筆,接過武夷遞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道:“男的全都流放到西寧衛,女的全都沒籍賣到教坊去。”
夏璉并不意外,低聲應是,退了下去。
宋墨想了想,吩咐武夷:“去把陸鳴叫過來。”
武夷已經服侍了宋墨一些日子,知道宋墨越是顯得風輕云淡,心里就越是煩惱。
他戰戰兢兢地退出了書房。
不一會,陸鳴來了。
宋墨道:“你護送清苑縣的那些人去西寧衛,千萬可別讓那韋全和賀昊死在了路上。我聽人說,西北那塊兒有時候連個軍妓都沒有,他們就找些眉目清秀的頂著,這兩個人正好派上用場。”
陸鳴低眉應喏。
宋墨心里猶不解恨,好好的一枝筆被他折成了兩斷擲在地上,轉身去了碧水軒。
端倪
蔣琰正伏在桌前描紅,看見宋墨進來,怯生生地站起來笑了笑。
宋墨心里更是惱火。
她的妹妹,是母親十月懷胎辛辛苦苦地生下來的寶貝,卻一副寒門小戶見不得世面的樣子,偏偏作賤她的人卻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他的表情就不由得有些陰沉,問道:“你嫂嫂呢?”
蔣琰心里像打鼓似的,生怕宋墨責怪竇昭沒有陪自己,急急地為竇昭辯護道:“嫂嫂之前一直在這里陪我,是嫂嫂的賬房陳先生說找嫂嫂有急事,嫂嫂才走開的。”還怕宋墨不相信,忙拿了一旁的宣紙,“這是剛才嫂嫂寫來給我描紅的。”
難道我會因此而責怪壽姑不成?
宋墨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