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陳嘉。
陳嘉也正向她望過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他急迫地道:“夫人,據我潛伏在黎家的人說,黎亮打黎窕娘,好像就是因為遺貴出了什么事……”
所以前世宋墨用了“祭拜”這個詞。
竇昭一下子跳了起來:“陳大人快去趟保定!”覺得這樣也不保險,又強調,“你親自去趟保定府,找到遺貴。”
陳嘉匆匆地給竇昭行禮,抬腳就朝外走:“我這就啟程。”
竇昭心頭一松,又升起股怪異之感來。
就算遺貴是宋宜春的女兒,宋墨對她的感情也應該很淡薄才是,怎么提起來時會那么的傷感?
找尋
或者前世曾經發生過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所以那個小姑娘和宋墨的關系變得親近起來?
可她一個外室養大的孩子,生母又是那樣的德性,宋墨的處境很是艱難,是什么事能讓她和宋墨的關系有所改善呢?
竇昭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蹊蹺。
她向陳曲水傾訴。
陳曲水駭然,隨后責怪她:“夫人怎么不早點告訴我?不管是那孩子是不是英國公的,我們都可以謀劃一二,讓那英國公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如果能趁機逼著英國公把英國公府的事交給世子爺,那就更好了。”
竇昭還就真沒有往這方面想。
她委婉地道:“用個女孩子去要挾英國公,未免有失磊落,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
陳曲水不由欣慰地點了點頭,道:“就算那孩子是英國公的,英國公要把她接回來,她已經出了嫁,不過是多給副嫁奩罷了。難道還要讓世子爺和您把她當親妹妹似的對待不成?何況英國公到底會不會認下那孩子還是兩說,您有什么好擔心的?”
是啊!
自己有什么好擔心的?
以宋宜春找個通房都要出身清門的性子,就算這樣孩子是他的,他也未必會認下來。而且這個孩子是不是宋宜春的現在還不能肯定,說什么都還早,還是等陳嘉那邊有了消息再說吧!
竇昭懸著的心稍稍松了松,把精力放在了蔣驪珠的婚禮上。
她每天下午都去蔣家四太太那里坐坐,看有沒有什么事自己能幫得上忙。
蔣家四太太和竇昭慢慢地熟悉起來,又見她性情隨和大方,偶爾會將上門給蔣驪珠添箱的那些女眷介紹給竇昭。
那些婦人都恭謹地和竇昭打招呼,紛紛贊揚宋墨品行高潔仁義,沒有嫌棄蔣家敗落,依舊來給蔣家做面子。
竇昭每天不知道要客氣多少句“本是應當的,太太謬贊了”之類的話,可同時,也讓她深深地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