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聽說后,不由暗暗點頭。
很快,舅舅的任免就出來了。
像之前他們聽到的小道消息一樣,他去了湖廣,但并沒有升擢湖廣布政司參議,而是任了武昌做知府。
同樣是知府,相比武昌,慶陽不僅地理位置、繁華程度都比不上武昌重要,這對舅舅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進步。
大家都很高興,特別是舅母,之前雖然有人承諾過,可到底也只是口頭承諾,如今落實下來,她也可以著手準備去湖廣的事了。
竇昭因在湖廣有田莊,對那邊略有了解,她叮囑舅母:“如今湖廣已取代江浙,成為朝廷的糧庫,又不像江浙人多地少,舅母若是過去,不妨多置些田產。”
舅母連連點頭,并問她:“你要不要也置些產業?”
竇昭想了想,笑道:“行啊!那這件事就拜托舅母了。”
她和舅母在玉橋胡同說著體己話,卻不知道舅舅悄悄去了頤志堂,拜訪了宋墨。
兩人關在書房里說了半天的話,宋墨才神色凝重地送同樣神色凝重的舅舅出了門。
晚上竇昭回到家里,宋墨把舅舅來過的事告訴了她,并困惑地問她:“你真的覺得遼王有問題嗎?”
竇昭道:“你若是相信遼王,又為何讓人去查他這些年來到底給京都的那些大小官員送了多少禮?”
宋墨就有些煩躁地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
竇昭從背后抱了宋墨的腰,幽幽地道:“我們別管這些事了。只要我們不貪心那擁立之功,無論誰登基做皇上也不敢短了你的,你又何必去費那心思?”
宋墨撫著腰間細嫩修長的手,長嘆口氣,答應她:“我們就不管這事,置身事外好了。”
他心里卻明白。
有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太敏感了。
如果換個地方就好了!
念頭一閃而過,他突然想到了姜儀。
他雖然只見過姜儀幾面,可姜儀給他的感覺卻是個頗有些見識又很有進取心的青年人,進入神機營,一直是他的夢想甚至是驕傲,而他也從不掩飾能進入神機營的自豪,怎么他會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嫌棄起神機營的差事辛苦來?
宋墨決定找個機會和姜儀談談,卻因為趙璋如出嫁在即,做為竇昭的夫婿,他希望給趙思留下個好印象,不當值的時候都在趙家幫忙,一時間找不到比較合適的機會和姜儀說這件事。
而趙璋如的婚禮因為有了六太太和郭氏、竇昭等人的幫忙,進行得非常順利。
盡管如此,她的婚禮上還是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馬友明到五軍都督府來辦事,路過玉橋胡同,知道宋墨的表姨姐招贅,不請自來,送了二十兩銀子的禮金,吵著要喝喜酒。
這等給面子的事,舅母自然要好生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