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國公爺來讓問問,接下來曾先生有什么安排?”
曾楚生笑著吩咐徒弟拿了份大紅灑金的戲單遞給了陶器重,道:“這是接下來我要唱的戲,若是國公爺覺得不好,隨時都可以照著國公爺的意思改動。”
陶器重就收了戲單,道:“我臨來時才得了吩咐,也不知道前因后果……”
曾楚生慣在豪門大戶里走動,以為陶器重是和哪位管事爭風頭,忙道:“是貴府回事處崔十三崔爺請的我,這戲單也是崔爺的意思。”
英國公府回事處哪有個姓崔的?
陶器重有幾息的茫然,很快就意識到,這姓崔的,十之八九是夫人娘家老姨奶奶崔氏那邊的親戚……
曾楚生已經去唱過一堂了,英國公府也接待了,他難道能說那姓崔的是假的不成?
陶器重氣短xiong悶地和曾楚生應酬了幾句,就起身告辭,回了英國公府。
宋宜春已經睡下,知道陶器重過來,又爬了起來。
陶器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宋宜春。
宋宜春當場就踢翻了個腳凳。
腳凳翻了,他的腳尖也痛得要命。
他捂著腳尖沖著陶器重喊道:“明天就把那個戲子給我趕出去!他還想在我們家連唱幾場?門都沒有!”
“千萬不可!”陶器重急急地道,“那戲子常在各府走動,特別是和那些老夫人、太夫人打交道得多,難保他不像個女人似的嘴碎。我們若是貿貿然地把人給趕了,那些老夫人、太夫人肯定會問起的,萬一那曾楚生答得不好,有什么風聲傳出去,英國公府豈不成了笑柄?廣聯社號稱是京都臺走馬了,只有那種地方,才可能有人知道怎樣和懷孕的女子歡好。
一場盛宴下來,宋墨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心里無比的高興,哪里體會到竇昭隱約的不悅。
他摟了竇昭在懷,咬著她的耳朵問她:“好不好?”
竇昭微一思忖,誠真地低聲笑著說“好”,并攬了他的腰。
宋墨頓時有些得意起來,悄聲道:“我問了宮里的嬤嬤……她們說能行……”
竇昭訝然,隨后又有些汗顏。
她對宋墨應該更有信心才是。
可這樣的答案,讓她更加面似火燒。
知曉這種事的燕喜嬤嬤,通常都由皇后娘娘管束。
她們肯定會如實稟告皇后娘娘的。
大年三十的團年飯、正月十五的元宵節,全是皇家家宴,不要說是那些勛貴了,就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也得奉了特旨才有可能參加,而英國公府是沾了祖上曾做過皇家養子的光,算成了皇室中的人,逢年過節都得進宮,所以英國公府自家的團年飯就定在了小年夜。
竇昭想到元宵節還要陪著內命婦賞月賞燈,她就想拿床被子把自己捂住長睡不起。
偏偏宋墨還鬧她,笑道:“要是你進宮見到了皇后娘娘,她讓你給我安排通房,你就說已經安排了。我可是把嘉定伯送來的兩個美人都送給了顧玉,你可千萬別漏了我的底!”
竇昭只盼有個地洞能鉆進去。
“你就不能忍忍?”她嬌縱地背過身去,和宋墨生著悶氣,“這下大家肯定都知道了,我怎么好再進宮去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