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蹭”地一下就坐了起來,拉著魏廷珍的手道:“你知道不知道,原來那王氏在進竇家之前就有竇明。王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能進的竇家門。她還逼死了竇昭的生母趙氏!所以王氏進門之前,竇昭就分了西竇的一產業。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的添妝,實際上就是當初竇家分給竇昭的財產。”
西竇一半的產業!
也就是說,外面的傳言是真的了——竇昭名下真的有二、三十萬兩銀子的陪嫁!
魏廷珍心中砰砰亂跳。
她低聲道:“如果當初佩瑾娶了竇昭,那竇昭名下的產業現在就是魏家的了!”
田氏胡亂地點了點頭,淚流滿面地道著:“可憐谷秋,像我的親妹妹一樣,我卻把她仇人的女兒娶進了門,還當女兒似的嬌養著……谷秋若是在泉下有知,只怕要恨死我了!想我一生清白,待人待己光風霽月,臨到老,卻攤上了這樣的事,讓我晚節不保啊!”
魏廷珍卻覺得心里心疼得直哆嗦。
她朝弟弟望去。
就看見魏廷瑜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弟弟也心疼那失之交臂的銀子吧?
都怪自己,小瞧了竇家,當初如果能仔細查查,未必就查不出這件事來,趕緊把婚事辦了,現在竇昭已經是自己的弟媳婦了……
可這念頭一閃而過,魏廷珍又立刻為自己開脫。
那王氏是個蛇蝎心腸的人,就算如此,她恐怕也有辦法把竇明嫁過來,這事若說有錯,王氏的過錯最大。還有竇明,她要是不答應,誰還能把她強塞進花轎里去不成?
這么一想,魏廷珍不禁怨恨起竇明來,她安慰著母親:“王家堂堂官宦人家,誰想到竟會養出這樣的女兒來!要怪,就怪那王氏忒不要臉了,竟然巴巴地上趕著給人做妾!”
“不行!”田氏像沒有聽到魏廷珍的話似的,徑直地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我得去請了法師給谷秋做幾場法事,請她原諒我受人蒙騙……”
倒把自己當初對竇昭的婚事怎樣的三心二意全都忘了。
“您別這樣。”魏廷珍按住母親,“這天寒地凍的,有什么事,您直管交待我們就是了。”說著,她朝魏廷瑜望去,卻看見弟弟一個魂不守舍地站在那里,像魔障了似的。
她忙高聲喊了聲“佩瑾”。
“哦!”魏廷瑜回過神來,卻轉身高一腳低一腳地出了田氏的內室。
心急如焚等在外面的竇明迎上前來:“娘怎么樣了?”
魏廷瑜停下腳步,目不轉睛地望著竇明。
臉還是那張臉,身段還是那個身段,可為什么此刻看來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心動呢?
她到底是喜歡自己這個人?還是因為自己曾是竇昭的未婚夫呢?
魏廷瑜推開竇明,直直地走了出去。
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