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府是好是壞,關(guān)他沈大貴什么事?!
宋宜春有些氣悶。
照這樣下去,再過幾年,他只怕是再也沒辦法壓制宋墨了。
他吩咐小廝:“請?zhí)障壬^來敘話。”
小廝應(yīng)聲而去。
他坐在臨窗的大炕上望著窗外油綠色的葉子間綴著點點繁星般嫩黃色小花的桂花樹,有些心不在焉。
自從和宋墨反目之后,宋宜春就將英國公府東路的樨香院修整一新,搬了過去,和頤志堂一東一西,成對峙之勢。
陶器重卻覺得這樣不好。
宋宜春是堂堂正正的英國公,是英國公府的主人,這樣讓出上院,給人一種示弱于宋墨之感。勸了幾次,宋宜春卻鐵了心非要在樨香院住下。
陶器重暗暗搖頭,卻也知道不能再在這件事上多說什么了。
樨香院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院子里種滿了桂花樹。
中秋節(jié)臨近,樨香院中桂花盛開,遠遠地就能聞到馥郁的桂花香,待走近了,香味變得更濃烈,反而讓人有種氣悶之感。
陶器重走進書房的時候,看見宋宜春正在檢查宋翰的功課。
宋宜春很喜歡讀書,年輕的時候曾參加科舉,還中了秀才,于制藝上頗有造詣,后來被老英國公訓(xùn)斥,讓他不要與士子爭名,免得引來是非,這才沒有繼續(xù)科考,但卻請了大儒在家里教自己讀書,學(xué)問上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指點宋翰的課業(yè)綽綽有余。
看見陶器重,他丟下了次子的功課,感嘆道:“畢竟是……沒有什么天賦,不如宋墨良多!”
既然如此,為何又要和長子鬧成今日的局面呢?
陶器重在心里嘀咕著,卻依舊恭謹?shù)匦卸Y,遵守著幕僚應(yīng)有的分寸。
好在宋宜春也沒有讓他評判的意思,像是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妥當(dāng),他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對陶器重道:“我看延安侯府那邊,我們得積極點——明天你就去趟延安侯府,打探一下汪家的意思。”說著,嘆了口氣。
這就是家里沒有個主持中饋之人的壞處。
女人之間好說話,說錯了也有個轉(zhuǎn)圜的余地。
讓幕僚過去,生硬刻板不說,話一旦被拒絕就不好再提起,他自己續(xù)弦之事一直不順,也與此有一定的關(guān)系。
驚蛇
陶器重笑著應(yīng)喏,和宋宜春提起聘禮的事來:“……汪家這些年來多行商賈之事,國公爺拿定了主意,我也好和延安侯府的人說話。”
宋宜春略有些不悅地道:“這關(guān)系到英國公府的體面,我難道還會虧待自己的兒媳婦不成?”
陶器重要的就是這句話,連聲告罪,和宋宜春商量了個大致的數(shù)目,正要退下,常護衛(wèi)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