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眼眶一shi,強露出個笑臉和父親揮手作別。
馬車拐到了鼓樓下大街。
陳曲水上了馬車。
竇昭把自己的擔(dān)心告訴了他。
陳曲水瞠目結(jié)舌,半晌才道:“不,不會吧?五小姐應(yīng)該也沒這么糊涂吧?一旦事發(fā),她恐怕處境堪憂……”
“她要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就不是現(xiàn)在的竇明了。”竇昭道,“你一定要安排得力的人緊緊地盯著她,別讓她和魏廷瑜鬧出私相授受的丑聞來,否則這件事會變得更麻煩——不僅退不了婚,還會搭上竇明的名聲,我們又得為紀(jì)詠收拾亂攤子。”
“我知道了。”陳曲水鄭重地點了點頭。
竇昭問他:“那邊的事進(jìn)行得如何了?”
她從來都不是個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之所和父親談心,是希望做個鋪墊,事到臨頭,父親不要太慌亂。
竇昭還有其他的安排。
這才是她能退婚的保障。
陳曲水笑道:“進(jìn)行得很順利。五太太應(yīng)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竇昭微微點頭。
只有讓竇家下不了臺,竇家才可能會一怒之下和魏家解除婚約。
汪家和華家說親的時候,她讓陳曲水收買了汪清淮身邊的一個婆子幫著傳話。
汪清淮果然派了體己的人去蔚州仔細(xì)地打探了華家長子的底細(xì),發(fā)現(xiàn)華家的長子雖然在女色上很干凈,脾氣卻十分的暴虐,動輒就打傷、打殘人,甚至連自己的乳娘,一言不和都打得癱瘓在床。
他怎么會同意自己的胞妹嫁給這樣一個人?
以汪清淮在汪家的影響力,這件事自然也就黃了。
到時候只要竇家擺出魏家不上門賠禮道歉,竇家不就會輕易允諾婚事的姿態(tài),以魏廷珍的脾氣,肯定不會輕易低頭。兩家僵峙之中,竇昭再通過金嬤嬤或是呂嬤嬤把汪家拒絕了華家求親的事在魏廷珍耳邊嘟呶幾句,一邊是高傲不好相處的竇家,一邊是向來和魏家交好的汪家,魏廷珍肯定會打汪清沅的主意。
只要魏廷珍動了心,她肯定就會有所舉動。
竇昭再安排人把這件事告訴五太太……竇家受了這樣的羞辱,肯定會和魏家退親的。
這樣一來,從頭到尾都是魏廷珍在覬覦汪清沅,就算是消息傳開來,對汪清沅也沒有什么傷害,自己也達(dá)到了退親的目的。
至于說魏家和汪家之后會怎樣,就看廷安侯夫人怎么打算了。
汪清沅已過了說親的最好時機,不是沒人來廷安侯府登門求娶,而是廷安侯很疼愛這個女兒,想給她找個品行端正,相貌出眾的。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對于性格好強的竇昭來說,魏廷瑜不是良配,但也許對于溫柔敦厚的汪清沅來說,他會是個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