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父親發(fā)現(xiàn),肯定會不擇手段對待她的。
不知道她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
宋墨想到她爬樹時的利落身手;想到秋日正午的陽光下她蹲在菊圃里的悠然身影;想到她指著秋葵湯時的從容淡然。
他不禁會心一笑,問嚴朝卿:“顧玉那邊的事怎么樣了?”
嚴朝卿則咧著嘴笑了起來:“真沒有想到,顧公子囂張的時候比任何人都囂張,認真的時候卻比任何人都認真……工部的幾個郎中被他奉承得都找不到北了,說工部主事羅瑋稟請皇上疏通開封城東面的故道,皇上已準許。讓顧公子找工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沐川疏通疏通,以后工部再有什么事,也好找顧公子。”
“這可是汪家的生意。”宋墨聽了也笑了起來,“他虎口奪食,可得小心點。”
“所以說顧公子要是認真起來,也是個會辦事的人。”嚴朝卿笑道,“這些日子顧公子和延安侯世子汪清淮走得很近,開封河段的疏通之事,他準備和汪清淮一起做。”
宋墨挑了挑眉,唏噓道:“顧玉,真的長大了。”語氣欣慰中帶著幾分感慨,如同被牙牙學語的孩子丟失開了手的父母。
嚴朝卿哈哈大笑。
宋墨也跟著笑了一陣,然后神色漸凝,沉吟道:“連著五年黃河都在開封段決堤,工部幾次想修建開封舊城,皇上都留中不發(fā)。這幾年國庫并不充盈,皇上怎么會在疏浚運河之余又疏通黃河開封河段呢?這件事,十之八九涉及到幾位閣老之爭……梁繼芳能力有限,不足以震懾其他幾位內(nèi)閣大臣,最后誰能左右內(nèi)閣的意向,現(xiàn)在還不明朗,我們要多多留意才是。”
嚴朝卿肅然點頭,道:“世子爺,我想向您推薦一個人。”
從前宋墨只是英國公府的世子,大事有英國公做主,他只要從旁邊協(xié)助宋墨就行了。現(xiàn)在宋墨和英國公撕破了臉,事情驟然復雜起來,他一個人,就感覺有些吃力起來。
宋墨也有心培養(yǎng)自己的幕僚班底,只是一直沒有什么好的人選,聞言笑道:“嚴先生請說。”
“此人姓廖,名清,字碧峰,癸卯年的舉人,與我是同鄉(xiāng)……”
嚴朝卿說著,宋墨聽得卻有點走神。
陳曲水倒是個人才,可惜,竇昭身邊也少不了他。
念頭一閃而過,他很快收斂了心緒,仔細地聽著嚴朝卿介紹廖碧峰的情況。
而此時的陳曲水,卻正和竇昭說著宋家的事:“……認識我的人多半都遭了宋宜春的清算,我喬裝打扮一番,想必沒人認得出來。”
“不行!”竇昭想也沒想就否決了陳曲水的提議:“在宋墨沒有占絕對優(yōu)勢之前,您決不能在京都露面。這件事,我讓崔十三去辦好了。他現(xiàn)在有田富貴幫忙,閑得很。”
“小姐,”陳曲水神色一正,嚴肅地道,“和魏家退親,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是關鍵,您覺得,以崔十三的年紀,能摸得清世子夫人的心思嗎?”
確定
年少的崔十三怎么能及得上經(jīng)歷過滄海桑田的陳曲水懂得人心?
況且有些話她能對陳曲水說,未必能對崔十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