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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春臉色鐵青地望著他的三位堂兄弟,一言不發。
宋茂春忙拉了拉坐在他下首的宋逢春。
宋逢春不再說話。
宋同春也沉默下來。
三個人目不轉睛地望著宋宜春,臉上充滿了恭敬。
宋宜春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他干咳了一聲,肅聲道:“我打算開祠堂把宋墨逐出宋家,你們怎么說?”
“二弟你是族長,自然是你說了算。”宋茂春忙道。
宋逢春也迫不及待地道:“天賜的確太讓人失望了!”
“二哥做什么決定我都同意!”宋同春道。
宋宜春難道露出一絲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們明天辰正開祠堂,大哥和三弟、四弟不要遲了。”
“一定準時來,肯定不會遲的。”
三個人急忙表態。
宋宜春站了起來:“那我們明天再碰頭。”
“好,好,好!”
三人魚貫著出了廳堂,又不約而同地在廡廊下站住。
白色燈籠的光照他們的臉上,他們不由自主地彼此打量,然后回避著對方的目光,這個說還有點事你們先走,那個說我要和兒子一起回去,分頭各自出了英國公府。
宋宜春陰沉著臉進了內室。
屋檐下的白色燈籠的光透過玻璃窗扇照進來,地上有一道墨褐色的印子,卻不見了宋墨的蹤影。
宋宜春睜大了眼睛。
茶幾上白色的木芙蓉無聲地開放,青色的帷帳靜靜地垂落,屋子里的安息香甜蜜而幽長。
屋子里寧靜無聲。
宋墨,不見了。
“來人!”宋宜春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內室,朝著外面的護衛咆哮著,“快來人!”
英國公府隔壁的二條胡同,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抬著一抬青色粗布帷幕的官轎,轎簾上垂著正二品大員才能用的飾金銀色螭龍圖案的繡帶,朝著安定門大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