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和幾個婆子都松了口氣。
誰知道宋宜春卻一下子撩開了內室的暖簾,朝著外面喊著“護衛”。
屋里的人都露出錯愕的表情來。
這里是上房,是蔣氏的內室,護衛是不能進垂花門的,內院自有她們這些婆子巡夜。
可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宋宜春聲音一落,就有幾個身材魁梧的護衛走了進來。
宋宜春指著宋墨道:“把他給我拖院子里去,狠狠地打!”
這幾個人,宋墨一個都不認識。
他心中一動,想起身,卻覺得全身軟綿綿地使不上力。
“爹爹……”他睜大了眼睛望著父親。
父親卻像沒有看見似的,幾個護衛則眼疾手快干利落地上前用拇指粗的牛皮筋將他綁了起來,動作無比的嫻熟,一看就是慣做這事的人。
“爹爹!”宋墨滿臉的不敢置信。
他習的是內家養身功夫,還只是略通一二,雖不如外家功夫看上去那樣的雄武,但等閑人卻休想動得了他,而他現在,不僅全身松軟,而且真氣亂竄,顯然已不受他的控制。
幾個婆子也感覺到了異常,瑟縮成了一團。
宋墨沉下心來,想把體內的真氣凝聚起來。
幾個護衛將他抬了出去,外面早已準備好另一張春凳,立在春凳旁的兩個護衛手里拿的也不再是竹棍,而是用來杖責充軍之人的殺威棍。
宋墨盯著父親。
宋宜春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吩咐幾個護衛:“給我打!”
棍子落在宋墨的身上,宋墨覺得五臟六腑仿佛都被挪了位。
很快,他額頭上就冒出細細的汗。
“爹爹!”此起彼落的“噼啪”聲中,宋墨強撐著抬起頭來,問站在廡廊下的父親:“為什么?”
宋宜春的目光冷如千年寒冰:“孽障!你做的好事,還敢問我為什么!”
“為什么?”宋墨問父親。
他的目光望向屋檐下的鳥籠。
那個食水小罐是用白玉雕琢的,是他五歲時,父親送給他的。
望向墻角那株石榴樹。
那是他八歲的時候,父親和他一起親手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