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廡廊下就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一直走到了內室旁的耳房。
那是松蘿和武夷的睡房。
這么晚了,他去了哪里?
陳曲水思忖著,從窗后走了出來。
有人冒雨朝這邊跑過來。
陳曲水定睛一看,竟然是武夷。
他和松蘿一樣,徑直去了耳房。
陳曲水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尋常。
他想了想,輕手輕腳地貼著耳房的門聽著里面的動靜。
“你快點把shi衣服換了,小心被陳先生發現了。”
武夷的聲音雖然小,但在這樣的夜晚卻聽得十分清楚。
“真倒霉!怎么遇上了這么大的雨!”松蘿小聲嘀咕道。
武夷卻問:“你打聽到什么沒有?”
“什么也沒有打聽到。”松蘿的聲音顯得有些沮喪,“只知道是國公爺親自囑咐那王細來抓的人,至于是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能等世子爺回來再處置。”他說著,語帶困惑地道,“好奇怪,現在府里的那些護衛,好多我都不認識,反復地盤查我的身份,要不是遇到了謝護衛,我差點回不來!從前有新進的護衛都會由人帶些日子,把府里的人認個七七八八了才會讓他們巡防。可這一次,四個人里,我只認識謝護衛一個……”
“所以我覺得不對勁嘛!”武夷的聲音顯得很擔憂,“陳桃哥是世子爺近身服侍的,世子爺不止一次地夸獎他小心謹慎,連自己的體己銀子都交給了陳桃哥管,陳桃哥到底犯了什么事呢?還有文護衛,世子爺走的時候曾當著我的面跟他說,世子爺去遼東的這日子,讓他多看護點我們的院子,還說,讓我有什么事就去找他,可我找了他好幾趟都沒有找到人,他到底在干什么……”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陳曲水忙回了房躺下。
不一會,松蘿走了進來。
“陳先生!陳先生!”他小聲地喊著陳曲水。
陳曲水哼唧著翻了個身。
松蘿長長地舒了口氣,在屏風外臨窗的大炕上躺下。
陳曲水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陳桃他認識,正如武夷所說的,是個很細心的年輕人,沉默寡言,又擅于察顏觀色,以他的性格,做個貼身隨從再合適不過了。
他能犯什么事呢?
不知道竇昭怎樣了?
有段公義和陳曉風在她身邊,她應該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