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标戻Q的臉色也很難看,“對方如跗骨之蛆,怎么也甩不掉,就算被徐青活捉,也立刻咬碎牙齒服毒自盡,是豢養的死士。嚴先生擔心對方在進京的途上伏了重兵,不敢再繼續前行,只能報信去府里派人接應?!?/p>
竇昭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坐在那里用指尖輕輕地敲起桌面來。
陸鳴大氣也不敢出。
認真地說起來,竇家四小姐和英國公府非親非故,還和公子有罅隙,又是一介女流,就算是袖手旁觀也是正理。他們的要求的確有些過份。
但對方既然敢對嚴先生和徐青動手,而且能讓徐青受傷,能讓嚴先生摸不清楚來路,可見其厲害。只怕早就把他們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是公子的隨從,如果有心,認識他不難。
嚴先生怕他被人認出來,這才不得已向竇四小姐求助的。
他正琢磨著,竇昭突然臉色大變,高聲叫著“素蘭”,道:“快去請了段護衛來!”
段公義是竇家護衛里身手最好的一個。
陸鳴聞言也臉色大變,忙道:“四小姐,您這是?”
竇昭沒有理睬他,而是雙手緊握地在屋里走來走去,顯得有些煩躁。
段公義很快被叫了進來。
他的頭發還有些凌亂,顯然是被從床上叫醒的。
竇昭也不管這些了,問段公義:“你說,你是趁機溜進國公府的,外院還好說,梅公子住的地方應該守衛森嚴,而且陳先生身份特殊,你怎么能順利見到陳先生?”
段公義有些茫然,道:“國公府太大了,我原本就準備先從后門裝成搬菜運煤的仆人混進去再隨機應變的,因而穿了件和國公府仆人一模一樣的衣裳,見有人送祭品,我就裝成國公府的家丁上前幫忙。來祭拜的人很多,那些門子什么的根本顧不過來,那些護衛好像也被叫去幫忙了,遇到的幾個不過是尋常的巡衛,倒是垂花門前的幾個婆子讓我費了番功夫。好在陳先生正在院子里蒔花弄草,我很快就找到了陳先生……”
“不可能!”沒等段公義的話說完,陸鳴已失聲尖利地道,“府里賬房、回事處、馬房……都是各司其職的,不可能把護衛叫過去幫忙!要是能這樣隨意調動,府里豈不早就亂了套……”
說到這里,除了段公義,屋里的人都一臉的鐵青。
大雨
與此同時,遠在京都的陳曲水卻被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驚醒。
他悚然而起,聽到嘩啦啦的,雨從天落。
原來是下雨了!
他捂著xiong口,半晌心情才平復下來。
在英國公府的這些日子對陳曲水來說真可謂是枕戈待旦——雖然前些日子宋墨解除了他的監禁,可對他來說,一日不離開英國公府,一日就如同身在虎穴。
他靜靜地坐了一會。
雨越下越大,狂風吹動著樹枝發出噼里啪啦的撞擊聲,床頭的安息香的香味飄浮在空中,卻給人一種祥和安寧之感。
陳曲水不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