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墨和嚴(yán)朝卿來之前,她曾為了這件事和他商量過,說解決僵局的唯一途徑就是向宋墨遞投名狀。
這一點他是認(rèn)同的。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他們想向宋墨遞投名狀,那也得看宋墨接受不接受、需要不需要啊!
所以他當(dāng)時提出為互為人質(zhì):“……我代表小姐去京都,他們可以派個人跟在小姐身邊,到時候冒充護衛(wèi)就行了。反正這些護衛(wèi)都是您請的,多一個少一個東竇也不知道。只要小姐能順利回到竇家就安全了。”
他們總不至于對竇家動手吧?
就算是跟在小姐身邊的那人想傷害小姐,那也要看小姐身邊的護衛(wèi)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竇昭卻道:“如果定國公府被滿門抄斬了呢?”
那個孩子就成了蔣家唯一的血脈。
只怕她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宋墨都會殺了她。
他愣住,半晌才喃喃地道:“應(yīng)該不會吧?”心里卻明白,如果不是到了生死關(guān)頭,英國公夫人又怎會將蔣五老爺?shù)墓侨馑徒o他人撫養(yǎng),而且還派了自己的兒子親自護送……
可竇昭的這樣假設(shè)也太驚人了!
他不禁道:“就算如此,定國公府高手林立、謀臣如云,英國公進得宮廷,出得朝堂,他們都無能為力的事,我們又憑什么力挽狂瀾呢?”
竇昭笑笑沒有做聲。
陳曲水卻知道她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想到竇昭做事雖偶會冒進,卻不失縝密細致,他沒有追問。
沒想到,她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雖然這個建議很簡單,大家也都想得到,可關(guān)鍵卻是應(yīng)該怎么選擇!
能讓定國公這樣的鎮(zhèn)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被問罪,已不是單純的有罪沒罪的問題,而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上上下下的關(guān)系,甚至連英國公府也找不到幕后的推手,可見其水之深,就是他這個在權(quán)謀中浸yin了大半生的人都不敢隨意啟齒,何況她一個從未曾走出過真定縣的小姑娘……
想到這些,他就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但愿四小姐是對的!
不然這陣腥風(fēng)血雨的只怕連她自己都要卷進去,性命堪憂!
沉默中,恐怕只有竇昭是最篤定的那一個。
前世,每當(dāng)人們提及定國公時,就會提起福建百姓在定國公死后為蔣家上的萬言血書。
既然這種方法都行不通,那就只能換一種方法了。
也許會有所改變。